刘泽涵笑道:“汪督宪真是深谋远虑啊!不过,万一高欢击退闯贼,来找我们要回四县,也是个麻烦!”
侯方域冷笑道:“高欢能够控制属下军队,便是因为有钱有粮,等我们控制他的老巢,控制四县钱粮,高欢无粮无钱,还不任由我们摆布吗?我们其实也不是要赶尽杀绝,只是要驯服这个高欢,让他为我们所用!”
刘泽涵深以为然,“侯公子说得再理。这年头没钱没粮,跟本调不动兵!只要控制高欢的钱粮,也就控制高欢了!”
说话之间,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已经抵达新郑城外。
这时,兵马抵达城下,一名千户打马上前喊话:“还不快把吊桥放下来,打开城门,迎接俺们将军入城。”
县里刚收完粮食的庄丁,持枪站在城头,城中青壮也都被动员起来,在城墙上警戒。
这时高有闻趴在城头一看,下面近万官军,当先一个千户,满脸的骄横,后面大旗下驻立一将,应该就是刘泽涵。
高有闻早得到消息,陪着笑说道:“这位千户,襄城告急,还请你们前往襄城御敌!”
千户一听就恼了,“少废话,快他娘的开城。我们大老远跑来支援你们,就让我们在大太阳地里晒着!你快给我们将军开门,不然老子宰了你!”
高有闻忙道:“将军息怒,我们新郑没有流寇,不需要支援。若是将军真要打流寇,还请前往襄城增援,我们新郑的百姓不会让将军白来,愿意奉上一笔钱粮犒劳大军!”
千户听说愿意送钱粮,于是颠颠的回去禀报。
侯方域摇了摇折扇,沉声道:“少将军,进了城,钱粮都是我们的,别为这点小利所迷惑。”
刘泽涵闻语打马上前,用马鞭指着城头骂道:“本将奉汪督宪之命,进入新郑协防,你们快给本将开门,否则视为对抗朝廷,本将挥兵攻破城池,定然要你们脑袋!”
襄城外,闯军大营。
在初六攻城失败后,李自成便开始驱赶流民,清理襄城外的鹿角拒马,填平城外的壕沟和护城河。
起初闯军白天清理,高欢便令守军,夜间出城,重新布置,还撒上泡过金汁的铁蒺藜。
这使得闯军的攻城作业十分缓慢不说,每天还有大量士卒,在填河中被射杀,踩中铁蒺藜至残至死。
在伤亡面前,闯军士气受到影响,而李自成为此勃然大怒,驱赶属下日夜填河,用了六天时间,终于清理完了,襄城外赤备军设置的障碍。
六月十三日,重整旗鼓后的闯军,再次向襄城发起了猛攻。
这次闯军打造了更多的器械,闯军以云梯、攻城塔攻击城墙,以洞屋继续掘城,挖塌一段城墙,一度从垮塌的斜坡,冲上城头,但最终还是被赤备军赶了下来。
襄城屹立不倒,令闯军高涨的士气,逐渐冷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时间到六月底,五十万闯军还是拿襄城没奈何。
大半个月没打下来,眼看麦子都快收完,襄城还是襄城,交战双方士气此消彼涨。
赤备军顶住闯军的攻击,这使得将士们底气大增,众将看着城外人山人海的闯军,视之如草芥,觉得李百万不过如此。
闯军则截然相反,没了开战之初,投鞭断流的气势。
这令李自成十分恼怒,却有无可奈何。
另一边,襄城上的高欢,本来挺高兴,可此时却也进退两难不太好受了。
襄城内,高欢坐在节堂上,听完属下的禀报,恼怒道:“这个汪乔年,趁人之危,本督必杀之,以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