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砲群对射,半空之中,好似下起了陨石雨一般。
城墙被石块砸的凹陷,碎石飞溅,城头士卒蹲在墙后,头顶砲石飞过,数不清的民房被砸的千疮百孔。
不过城后面的赤备军,却不用担心这些飞来的砲石,井然有序的操纵着砲车。
城墙后回回砲的砲梢不时一甩,将石弹、燃烧弹、火药灌、火油罐往城外抛射。
不一会儿,闯军的砲群就陷入了火海,巨大的砲车燃起熊熊大火,哄然倒塌,操砲的中权营士卒,纷纷向后逃窜。
闯军的砲群,没有对射几轮,便几乎全军覆灭,只剩下十多架,还在甩动着抛杆,不过他们发射的砲弹,无法击中城墙背面的砲群,迟早要被城中砲群砸毁。
闯军大纛旗下,李自成看见砲群被毁,却没有停止的攻击的意思,反而下令步军发起冲锋。
几十万刚打下南阳,又击败了秦军的闯军,士气高涨,在起伏的号角声中,闯军士卒的呐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他们并未因为砲群失利,而心生胆怯,反而士气更加高涨。
李自成面沉如水,他不信自己,打不下一个小县城。
今天他必须给高欢一个教训,让他知道惹恼他的后果。
这时,闯军的喊声,陡然抬高,城上的高欢和赤备军将士,便看见铺天盖地的闯军,象堤坝溃决一般涌了上来。
李自成的兵力无法全部投入攻城,不过襄城下的旷野上,能挤多少人,便挤了多少人,密密麻麻的人头,如席卷过来的滔天巨浪,令人感到恐惧。
“督军!下城吧!”王敬德再次劝说。
这次高欢没有犹豫,沉声道:“城头就交给你了!本督为你压阵!”
语毕,高欢又看了眼城外,漫野而来的闯军,最前是举着盾牌扛着壕桥的士卒,然后是大批推着云车、攻城塔、攻城锤的士卒。
这时高欢走下城墙,王敬德快步走到城墙边,看见闯军冒着砲群的打击,已经冲到护城河边上,清理遍布城下的拒马桩、鹿角,并开始铺设壕桥,顿时大声喊道:“火炮打他的器械,弓箭手给我射!”
城墙上赤备弓手,张弓搭箭,箭矢“嗖嗖”射下城头,缺少防备的闯军,纷纷中箭,惨叫着跌入壕沟和护城河。
敌台上,弗朗机炮手,则瞄准了运动的攻城塔,这东西一旦搭上城头,闯军士卒便能蜂拥而上。
城头佛朗机轰鸣,人潮中一辆辆攻城器械,被打得瘫痪在道路上。
这时,闯军轻步兵,冒着箭矢,踩着飞桥首先冲到城下,然后竖起长梯向上攀爬,城头滚石、擂木如冰雹般落下,砸得闯军沿着梯子坠落。
“攻城塔!攻城塔!”城墙上,王敬德看见,一架攻城塔,被推过护城河,眼看着接近城墙,连忙急声提醒。
两名赤备军,立时拿起两个火油罐,砸向缓慢靠近的攻城塔,瓦罐破碎,火油流出,一名赤备射来火箭,巨大的攻城塔,便燃起熊熊大火,里面的闯军,惨叫着从塔上跳下来。
闯军大纛下,李自成嘴角极不自然地扯动着,他亲眼看到一架接一架的攻城器械瘫在路上,或者被守军点燃,闯军损失惨重。
“闯王~”刘芳亮看着心疼的紧,因为这些不是普通闯军,而是中权营,以及左右两营的老营兵,可不能像普通闯军一样,就这么被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