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散去，各藩属国使者，一路谈论着会议的内容离去。

郑森却被杨彦叫住，说皇帝要“留对”。

此时已经是三更天，皇帝还要单独召见，肯定是有未言尽之意。

郑森不禁心道果然，就说皇帝肯定还是有所图谋。

郑森微微颔首，“还请杨统领带路！”

当下郑森跟着扬彦，一路行走，并没有到御书房，而是直接到了高欢的寝宫。

这让郑森心头一凛，想起了很多年前，高欢还没做梁王时的传言。

当时高欢与皇后结婚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不过皇后始终未曾怀孕，坊间便流传梁王实有龙阳之好，而且似乎与马士英存在超脱友谊的关系。

郑森不禁提心吊胆起来，跟着扬彦进去后，扬彦便退出，并且很识相地将门拉上。

关门的声音，让郑森一下惊醒，才发现高欢穿着常服，坐在火盆旁，一边烤火一边微笑道:“今日爱卿在国宴上，一言不发，神情凝重，可是对朕的经济援助计划，有什么异议？”

正月间，江南的天气湿冷，侍卫在卧室早早点了火盆，把房间内烤得暖烘烘的，高欢便决定在卧室接近郑森，以示亲近。

如果可以，高欢还想与郑森抵足而眠，培养一下感情。

吕宋国是乾朝实力最大的藩属，也是现在唯一能够，帮助乾朝主动出击的藩属国，高欢希望能与吕宋国的关系更加亲密一些。

西国、越南、扶桑这些藩属都没有强大的海军，而以乾朝的实力，即便与协约国发生冲突，也不可能是在东亚地区，那么拥有一支实力不俗的海军的吕宋国，便非常重要了。

郑森闻语连忙道:“臣对陛下的援助计划，没有异议，这对各藩来说，都是好事！”

“那为何没有询问，朝廷给吕宋国什么援助呢？”高欢一脸微笑，指着旁边的座椅，“来，坐下说！”

郑森坐下来，心道:“此前，乾朝将新明州封给朱由崧，又禁止了吕宋吞并彭亨，显然是意图限制吕宋国的扩张，有些忌惮吕宋国的实力，想要进行削藩。既然如此，乾朝岂会给吕宋国什么援助，让吕宋国壮大实力？”

郑森一时间沉默，觉得高欢心里清楚，却还问他，实在有些没意思了。

高欢见此微笑道:“哈哈，爱卿是在想，朕想限制吕宋，岂会给吕宋国经济支援，对吧！”

郑森被说中心思，“陛下，臣岂会有这种想法……”

高欢摆摆手，“你不用急着否认，朕先坦白，朕此前确实有些忌惮吕宋国，你们发展太快，朕一不注意，你们把南洋诸岛都纳入囊中，所以朕此前却是想过限制吕宋，也这么做了！”

郑森听高欢这么说，有些心惊，没想到高欢这么坦诚，不过郑森却没感动，反而内心有些忌惮，皇帝这么与他交心，太恐怖了。

“这都是臣的过错，让陛下忧心了！”郑森连忙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