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一路前行,不曾有片刻耽搁,车马劳顿,天色黑不见底,无边暮色中,几辆小车才走到了一处庄园。
庄园大门紧闭,侍卫们上前敲门,却无人回应,好似全无人烟的一处死地。
若非附近只这一出庄园,侍卫们还以为自己是认错了门。
“莫不是管事的出了什么差错?”秦老太君有些奇怪地问道。
要不然,怎么不见有人出来迎接。
陆良玉却神色肃穆,看向身侧的秦希泽,只见秦希泽微微点头,便是同自己想的一般了。
当下只拱手道:“祖母,恐怕要劳您亲自下车叫门,这管事的才敢开门了。”
秦老太君半信半疑地下了车,只上前轻叩门扉,唤道:“孙管事,在庄园不?”
半晌,才听得里面传来一个迟疑的苍老声,问道:“是老太君?”
“是。”秦老太君带了几分诧异应道。
紧闭的厚重大门才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哀嚎,好似许久没有打开一般。
里头探出了一个花白的脑袋,随即身子也颤巍巍地出来了,拄着拐杖,认真地给老太君行了礼,才低声道:
“诸位都先进来吧。”
侍卫们手脚麻利,将东西车马都运了进去。
“这是怎么一回事?”秦老太君诧异地问道。
孙管事年纪大了,身侧只跟着几个守院的护卫,当下才手中颤抖地点燃了昏黄的烛台,低声解释道:
“这几日,附近似乎多了不少外来的人,我恐日子不太平,便闭门不出,平日里只当没人。”
“好,夜已深,今日大家都困了,就先寻个房间歇息吧。”
秦老太君简单了解了一下情况,只觉身子困乏,便嘱咐道。
庄园客房许久未曾打扫,一进屋去,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让陆良玉诧异的是,韩念意今日竟半句抱怨都没有,只默默地收拾行李。
昏黄的灯光中,陆良玉隐隐看到,韩念意似乎眼角微红,好似哭过。
难不成,今日老太君训过她?
陆良玉心中掠过一丝猜测,随即便不再多想。大小姐出门在外,还是多了解些人情世故的好,免得惹了祸。
秦希泽寻了个庄户干净的被单给陆良玉,将她裹了起来。
这才盖上了庄户有些发旧的被褥,抱紧了她。
陆良玉露出了个头,只觉困得很,二人不大一会的功夫,均闭眼睡了过去。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亮,直到门口砰砰的敲门声传来。
“小姐~”彩蝶的声音隐隐传来。
陆良玉对于这个贴身丫鬟的声音最为敏锐,当下募地睁开了眼,忙起身下地,赤脚往外走去。
她知道,若没有大事,彩蝶定不敢如此放肆地打搅她的睡眠。
“怎么了?”陆良玉边开门,边整理发髻。
“小姐,你快出去看看,韩小姐怕是疯了,管家也拦不住!”
彩蝶气得是直跺脚,催促道。
陆良玉一回身,只见秦希泽已然起身,拾了她的鞋靴过来,俯身给她穿上。
才是道:“一并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