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沅站在城墙上大声道:“此次为贼人奸细所为,并非各位的不是,你们赶快收起手中的刀剑!难道想要造反不成?”
绿营兵脸上血迹斑斑,最后忍住了脾气,将刀剑收了起来。
倒是八旗兵依旧不愿将手中的刀剑收起,脸上还带着不服气的表情。
可就在此时。
城墙上一名清兵惊慌起来:“贼人打过来啦!”
毕沅一分神。
不远处光复军浩浩荡荡,一架架野战炮也被马牵引过来,做好了干架的准备。
但就在他分神的刹那。
八旗中有一人突然拿起了刀砍向了绿营兵,双方直接跳过指责,又继续打起来。
毕沅回过头来,自己左手和右手又是激烈厮杀,血光冲天,偶尔还能听到火铳的声音。
而自己手下的键锐营正在装填子弹,无法再作出警告。
徐嗣曾此时急忙地跑上前来,“毕制台,我们应当如何?”
“撤军!”
毕沅咬牙道。
很快鹰潭镇门洞大开,毕沅与徐嗣曾带领键锐营以及火器营的满兵出逃。
八旗与绿营见状也乱哄哄地逃了,一边逃一边厮杀,出了大门之后,大家也就各奔东西,只留下满地尸体。
黄宿此时用着望远镜察看情况。
发现清军最高将领的将旗已经出逃了,周围的军旗乱糟糟的一片,东倒西歪,望其旗靡。
便立刻下令追击。
顷刻间清兵溃不成军,论持久力远不及光复军,很快被光复军给追上了,之后尾部慢慢被吃掉。
翌日。
毕沅率领残余部众平安地到达了安仁县,大松了一口气。
但在回来的路上,一路上都能见到清兵的尸体,到河边,深山树林,官道上都能看到三四具尸体东倒西歪。
有绿营兵,有八旗兵,倒是火器营和键锐营较少。
“吾之过失……败得一塌糊涂呀!”
毕沅望着这幅画面满是忧愁,捶胸顿足。
徐嗣曾在一旁不断地安慰道,“贼人狡诈,你我不过是大意,如今主力尚在,未尝不是有一线生机。”
“唉……你莫要安慰我了,失败就是失败,你去整饬营地吧,让在下一人静静。”
毕沅头容满面地将自己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徐嗣曾只好无奈地摊手。
并叮嘱下面的人,不可以轻易将清军的败绩告诉出去,要不然死全家。
然后开始写捷报,谎称贼人大败,于是使用奸计火烧鹰潭镇,使得清军伤亡惨重。
所以清军不得不后撤到安仁县,修身养性,等清兵伤势大好,再一举拿下整个广信府。
八百里加急,乾隆老爷子收到奏报,虽然眉头微微皱起,但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他不知道。
这应该是大清最后的光荣了。
此时的毕沅早已经无力再战,清军队伍在这次战争中损失四成以上。
敌人只是在追击的过程中,杀死近两成清兵,而剩余的战损可是清兵自己造成。
毕竟如此庞大的人数,没有秩序地溃散,发生了严重的踩踏行为。
械斗,报复,以及有人争抢船只逃跑,大打出手,使得死伤加剧。
面临全军溃散的风险。
若不是毕沅手上还有几支军队,作为主力支撑着,整个清军队伍也将不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