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官员听闻不断地摇头,“不碍事,不碍事,难得来京城,这一点点小小的招待还是要有,要不然会被人嚼舌根,不是?”
另一名官员则扭头,看向青楼里面的老鸨,表情冷漠地喊道:
“快将你们院内最好的姑娘来招待陈大人,要是怠慢了,拿你们试问!”
那位老鸨想要白他一眼。
在她眼里虽然京城知府为三品官员,但也不是最大的官,在京城这个地方,随随便便都能抓到一品大官。
不过这么多官员围在一起。
她也不可能扫人家的面子,“奴家这就去办,请各位爷稍等,一定保各位爷满意。”
陈福见他们着急的模样。
只是非常客气地说道:“随随便便叫一些就是了,莫要让你们破费,说到底,你我都是同品官员,也差不了多少,这般盛情,让在下情何以堪?”
“陈道台,这可是客气话,你见外了。”为首的那名知府,僵硬得笑脸说道。
陈福见他们这般动作。
也只好露出一点:“想要将粮运往京城,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如今河南等地,弄不好会闹旱灾,
不瞒你们说,天灾人祸的整个河南也是好受不了哪去,五年前,闹得蝗虫,单单汝宁府就饿死一万多人,
但你们也知道,当时圣上高兴,总不能在那时报荒灾吧。”
陈福话语间透露着一丝无奈。
随后喝了一杯酒。
其他人不断的点头,“晓得晓得,那一年谁都过得不容易。”
众人都明白,当年乾隆皇帝没死的时候,所有人都不想触他的霉头。
突然间往上面报灾荒,这会让人家怎么想?
毕竟上面的皇帝喜欢看到世上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就能证明他便是天之骄子,天选之人。
但要是时常闹荒灾,就会让世人以为他这个皇位不够格,上天降灾是对他的惩罚,迫使他地位不保。
所以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蹙乾隆的眉头。
那时南方余孽闹得轰轰烈烈,他的脾气更不好,几乎都快到见奏折就杀的地步,所以底下的官员无不战战兢兢。
即便省内出现了大问题。
他们也都隐而不发,等风头过去了,再来看一看,说不定可能误打误撞,就把坏的事情变好呢?
陈福轻轻地放下酒杯。
瞧着他们颔首的模样,于是继续说道:“三年前,河南府闹洪灾,倒了上万间房屋,几万人流离失所,就连府城墙倒楼塌,
那时年年战乱,整个河南可是苦啊,咱们又不敢说,朝廷分摊下来的税,可是一文不落,你说如今河南会有多少粮送上来?”新笔趣阁
陈福话音刚落。
其他官员都面露苦涩。
他们明白陈福的意思,无非就是上奏皇上,免掉河南的赋税,毕竟这样的事情,不少官员都在做。
当年云南巡抚,想要免除本省的朝廷赋税,于是偷偷发动了对缅甸的战争。
虽说奏章上写的是,缅甸派人在边境捣乱,希望朝廷大军压境。
但实际上能够看得出来,这些官员都是串通在一起的,如果那里发生了战乱,那么朝廷便能免掉那省几年的赋税。
而且山高皇帝远,皇帝根本不会发现他们这般行为,只会觉得有人在挑衅大清,就该受到惩罚。
“这……不是我们不想帮河南,只是如今战争年年,所有的军饷,钱粮都已经发到了南方,真的再无办法。”知府说道,脸部苦涩地说道。
现在的朝廷早已经陷入困难,年年都要战争开支,如果再免去一个省的税收,根本无力维持现有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