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死死控制,但王昌信还在争执着,龇牙咧嘴时喷出不少腥臭之物,让人闻之作呕。
局面被控制,方才吓得半死的几个太医,才从门外挤了进来。
几个老头子别看岁数大了些,但在这关键时刻,脚下抹油溜得倒挺快。
“殿下……”
几个老头儿正要说话,却听赵延洵语气低沉道:“都出去!”
在场众人皆是一愣,但这里赵延洵说了算,于是众人不敢多言,全都老老实实退了出去。
随意挽起袖子,赵延洵转过身掀开帘子,语气柔和道:“爱妃……你无妨吧?”
只见床榻上,林静玉裹在被子里缩成一团,苍白的面容上满是惊恐。
虽然自觉“所嫁非人”,但在这般危险情况下,林静玉急切需一个依靠。
“王爷……”
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唤,配合着林静玉楚楚可怜的面容,赵延洵骨头都为止一颤。
只见他坐到了床沿上,将林静玉揽入怀中后,柔声细语安抚道:“爱妃莫怕,孤在这里!”
然而这话却让林静玉哭得更厉害了,她终究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远嫁他乡心中不知郁积了多少伤心和委屈。
但在这一刻,林静玉把这些都哭出来了。
赵延洵不再多言,轻轻拍着林静玉后背,让她发泄自己的情绪。
慢慢的,哭声逐渐转弱,最后微不可闻。
赵延洵低下头一看,林静玉却是睡过去了。
笑了笑后,赵延洵才把她小心安放在床上,起身后轻手轻脚的离去。
走出房间,赵延洵只让韵儿进去守着,他怕人多了将林静玉惊醒。
招呼完这些事,赵延洵才问身旁站着的霍安道:“人在哪里?”
“回王爷话,许百户把人带到了外面院子去!”
赵延洵点了点头,心里称赞许洪办事灵活,是可以重用的对象。
来到安置王昌信的院子,此刻他被绑在了一张椅子上,并被牢牢固定住,根本不可能逃脱。
而王昌信的徒弟周成,此刻也被侍卫绑了起来。
周成一脸心焦看向师父,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步田地。
见赵延洵到场,周成连忙叩头道:“王爷……我师父他生病了,所以才会冲撞了贵人,请殿下恕罪!”
赵延洵没有答话,而是坐到了廊下安置的椅子上,旁边茶几上已经备好了茶水。
落座之后,赵延洵端起茶杯解了渴,才对院子里看热闹的几位太医道:“几位爱卿……他说这是病,你们都去仔细瞧瞧!”
被赵延洵点到,杨德秋几人不敢怠慢,这才围聚到王昌信周围。
可他们各种诊病法子都试遍,也无法给王昌信的症状下结论。
“殿下,臣等学艺不精,不能看出此人所患何症!”
刚刚才被王昌信骂了无能,眼下又亲口承认自己无能,杨德秋几人几遍脸皮再厚,此刻也羞愧得低下头去。
赵延洵没有说话,只见他放下茶杯后起身,徐徐向王昌信走了去,许洪带着几名侍卫连忙跟上。
只听“唰”的一声,赵延洵顺手抽出了身旁侍卫腰间佩刀。
见此情形,周成大急喊道:“王爷,王爷恕罪啊!”
在距王昌信三步位置停下,看着对方狰狞的面部,赵延洵目光扫向一周成道:“你师父这根本不是病,他已经不是人了!”
言罢,赵延洵提起刀捅向王昌信,刀尖儿未有停顿,便将王昌信捅了对穿。
对此,王昌信未有太大反应,不过是表情更狰狞了些,形同恶鬼一般。
顺手抽刀子出来,血水溅了一地,赵延洵环视院内众人道:“看到了没,他已经不是人了,是一心想着吃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