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们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让他们不要一时糊涂,而铸成大错!”
谢孝方吩咐的这些差事,对丁彦来说无疑非常难,但他却不得不去做。
“卑职会尽力而为!”
………
另一头的几处大府邸,此刻已各自聚拢了一批人,正在商讨去巡抚衙门请愿。
其中周府人数最多,只因周家老太爷是太安朝的吏部尚书,在靖安府城最是德高望重。
当然了,周家老太爷只是一面大旗,八十多岁的他无法议事,只是漏了个面就返回了内宅。
眼下招呼宾客的是他长子周逸贤,此人二十年前中了进士,五年前母亲亡故丁忧守丧,以至于到现在还没重新入仕。
“诸位,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绝不能再退缩……”
“一个无赖地痞,随便几句胡话就能强占土地,天下绝不能有这样的道理!”
“无论如何,道理占在咱们这边,所以我们要发声,要让当政昏官秉公判案!”
周逸贤说的话,引来屋内众人纷纷点头,显然他们都认可这样的说法。
还是那句话,前面各种改革外加征税,他们都能捏着鼻子认了,但在事关根本时他们不会让。
把矛头指向一个小混混的胆量,他们不但有而且很大。
事实上,眼下朝廷征收重税,如果他们真的胆子大,就该在这件事上拖延摆烂。
只可惜所有人都没这胆量,缴税一个比一个积极,只因抗税的罪责实在太过深重。
“老爷,按察使司传出消息,说明日开衙审案!”
听到这话,大堂内的这些人精,一时间思绪飞转。
按察使司想把锅甩给巡抚丁彦,如今却又对外宣布明日判案,等于说锅没甩出去。
进一步推断,其必然是受到了丁彦和谢孝方的压力,那么明日判案的结果也就呼之欲出了。
偏偏这一结果,是他们无法接受的,所以对士绅来情况已极为不利。
“诸位,我们现在就该去藩司请愿,不能再拖下去了!”周逸贤肃然道。
“现在就去!”
“现在就去,我们走!”
众人一个个起身,他们都感受到了紧迫。
周逸贤又说道:“再去其他各家叫人,去的人越多越好!”
一番简单商讨,聚集在周家的人纷纷离去,半个时辰不到这些又聚到了藩司衙门外。
靖安府乃是江西郡治所在,这里绝对不差大户,所以藩司大门外已聚集了几百人。
这还是头一批赶到的,大户们还在派了人去靖安府外,要找来更多人向赵耀垠施压。
“地痞无奈,奸诈小人,官府应当将其斩首,以儆效尤!”
“根本就无需审案,这样的人祸国殃民,直接砍了才能安士绅之心!”
“没错……直接砍了那卑贱的地痞无赖!”
按察使司衙门外,士绅们大声叫嚷着,声浪一层高过一层。
若非前方有差役拦着,这些人只怕涌进了衙门。
而这些顶在前方的差役,此刻也是有苦难言,被辱骂被殴打都是轻的,他们就怕遭受这些达官贵人的报复。
士绅们团结一心,着掀起了滔天巨浪,让赵耀垠不得不再去巡抚衙门,当面向谢孝方请示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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