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樐 他俩只是挂职在户部,却基本不归户部管理,而是直接奉赵延洵之命行事。
这样的官员,只要往后不出差错,位列中枢基本不成问题。
“多谢殿下!”
看向前方两位年轻官员,赵延洵示意他二人起身,然后说道:“眼下最紧的事有两件,一是把粮食分到各处,二是把南方粮食运到中原!”
“黄远清负责前一件,余承尧就领第二件!”
分配粮食到各地去,虽然事务繁琐但却简单,而从南方把粮食收上来,就得跟地方势力斗智斗勇。
可以说,赵延洵把难差交给余承尧,显然更认可他的能力。
“臣领命!”
点了点头,赵延洵接着说道:“你们难得回来一趟,孤就不多留你们了,回去和家人团聚吧!”
“谢殿下,臣等告退!”
二人行礼之后,慢慢退出了大殿。
直到出了乾安门,他二人表情才轻松起来。
只听余承尧叹息道:“多日奔走在外,母亲虽已到京,却未能见上一面……真是不孝啊!”
虽是在自责,但仍无法掩盖,他脸上额意气风发。
如今简在帝心,日后必当青云直上,他又如何能不高兴呢!
可一旁的黄远清,此刻一言不发,神色间带有难色。
“远清,你怎会如此模样?莫非遇到了什么难处?”
作为好朋友,余承尧自然要关怀一二。
可这时,黄远清停下了脚步,让余承尧只能跟着停下。
在他二人身后,高大的皇帝巍峨耸立,阳光照耀下反射出金光。
“半个月前,你往河东郡送粮,死了三百多民夫,是不是?”
余承尧万万没想到,黄远清会在此时此地,把这样的事拿出来说。
“你什么意思?”
“我问你是不是?”
沉默几息后,余承尧神色凝重道:“是……但那没办法,以后我再跟你细说!”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事都不光彩,所以余承尧不想多说,为了压下此事他费了不少功夫。
但黄远清却不打算放过,接着追问道:“什么叫没办法?”
这一刻,即便关系再好,余承尧心中也燃起怒火。
“为殿下之大业,死再多人都可以,做大事有牺牲不是很正常?”余承尧低声吼道。
谁知黄远清冷笑道:“为了殿下大业?我看是为了你自己的功绩吧?”
“你竟如此看我?”余承尧难以置信问道。
“暴雨时你要运粮,怪物横行之处你要运粮,人力不足时你要运粮……都是因为你不恤下属,才会死那么多人!”
黄远清能指责这些,说明他本人兼顾了这些方面,且一样按时完成了任务。
对此,余承尧是知晓的,所以面对黄远清的指责,他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紧接着,黄远清又问道:“如你所说,这些人是为殿下大业而死,可为何……他们死了你未禀告殿下?”
“之前在陇右转运粮食,供应军需,我就听说了一些事,那时我还不信你是如此冷酷无情之人!”
“如今看来……”
黄远清本想说出肺腑之言,但他和余承尧终究是至交,所以他还是给余承尧留了面子。
“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言罢,黄远清越过余承尧,径直往宫门外走了去。
原地,余承尧神色变幻不停,最终他松开了攥紧的拳头。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看向黄远清远去的背影,余承尧喃喃道:“行大事者不拘小节,即便是殿下知晓,定也不会因些许贱民,似你这般小题大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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