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后,甄湘潋说道:“他一个反贼,皇上若是见了他,岂不自降身份!”
话虽这么说,但甄湘潋反对去见赵延洵,是怕丈夫又受到刺激。
作为枕边人,甄湘潋非常了解赵维隆的性情。
赵维隆皱眉道:“可他拿一城军民性命要挟,朕若是不去见他……恐怕会让守城军民心寒!”
“所以,朕不得不去!”
说到这里,赵维隆对刘正吩咐道:“你去安排,明天朕去见那反贼!”
瞧了一眼旁边的皇后,刘正当即答道:“是!”
待刘正离开后,长春宫的气氛凝重了许多,即便甄湘潋说笑打趣,也无法挽回赵维隆的心情。
刘正是去安排侍卫,皇帝出宫护卫者至少要近千人。
这一规模的武力调动,很容易被朝臣们察觉,稍稍一打听他们便知晓了缘由。
皇帝要见雍王,这其实是两难的选择,见或不见都不是好选择。
于是几位大臣能做的,就是在皇帝会见雍王时随行,一起去听听雍王的条件。
对于这次谈判,他们也抱有一定期待,希望能谈出让人满意结果。
时间过得很快,第二天很快来临,正阳门上已被皇宫侍卫接管,另有监门卫的士兵驻守附近。
随着太阳高升,皇帝的龙辇来到了正阳门。
下了龙辇,赵维隆在侍卫们护送下,徐徐走上了城楼。
再说外边儿,打马靠近正阳门的胡大彪,在看到城墙上出现的明黄色龙旗时,便知道城内的小皇帝到了。
于是胡大彪立刻转身返回军帐,将情况汇报给正穿戴甲胄的赵延洵。
“他倒是来得早!”
服侍赵延洵穿戴甲胄的林全当即说道:“王爷是叔他是侄儿,这世上那有叔叔等侄儿的道理!”
眼下林全很高兴,自家主子入主皇宫已是必然,他这个三年前的小太监,竟也有入主中枢的机会。
毕竟在雍王府,太监之中除了霍安,就是他林全最受重用。
几分钟后赵延洵已穿戴完毕,而此刻在京城南边儿,两万多雍军已列队整齐,隔着三百米开外威慑京城。
出了军帐,赵延洵翻身上马,他将只带一百名卫士上前“谈判。”
临行时,胡大彪突然问道:“王爷,要不要把弓箭带上!”
这天下若赵延洵说箭法第二,那绝对无人能称第一。
胡大彪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是想让赵延洵隔着几百米外,将露头的皇帝当场射杀。
事实上,这一想法赵延洵也有过,但眼下这么多人看着,如果他“不讲武德”射杀皇帝,将会有损他的“圣德”。
当然了,只要射杀的利益足够大,损失一点儿名声也不是不可以。
但眼下京城反手可得,取小皇帝的性命轻而易举,则完全不需要如此鲁莽行事。
“不必了!”
说了这三个字,赵延洵徐徐往前走去,他的目光扫向了城墙上。
他的视力极为惊人,在靠近只有三百米时,就将城墙上身着龙袍的那张脸看得很清楚。
这还是当叔叔的,第一次看清侄子的脸。
在距离一百五十米时,赵延洵勒住缰绳停了下来。
此刻这点儿距离已经很近,雍王只带来百名侍卫赶来,让城墙上的朝廷士兵深感钦佩。
如此人杰,才能带领军队百战百胜,相较而言朝廷的皇帝就太弱了。
为这样“懦弱”的皇帝尽忠死战,而且几乎没有胜利希望,这样真的值得吗?
显然,当士兵们有这样想法时,赵延洵的攻心之策已起到了作用。
当然了,这也得益于雍军围城这些天,连续不断对城内的喊话。
“大侄子……九叔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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