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洵一人走在前面,在他身后是三位藩王。
看着赵延洵的背影,赵延垣三人都知道,如今真正称得上是大局已定。
毫无疑问,接下来他们秩序拿下京城,造反这件事就办妥了。
“今晚得好好想想,劝进奏疏该怎么写,这件事可得办好了!”赵延垣暗暗想道。
就在这时,只听赵延菘开口说道:“九哥,今日之胜,大局已定,臣弟给您道喜了!”
停下脚步,赵延洵转过身来,在他身后是更多的尸体,以及被血染红了的大地。
见到这一幕,三位藩王几乎是同一时间,想到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这句话。
以前读书时念过,还不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如今亲眼所见,亲身所感,才知战争之可怖。
事实上,赵延洵此刻也有相同的心情。
此战得胜,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所以此刻他谈不上有多高兴。
而战争带来的死亡,则让他心情格外沉重。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不管统治集团哪一方获胜,吃苦受罪的始终是底层的人。
听到赵延菘道喜,赵延洵不由问道:“喜从何来?”
你都要当皇帝了,这难道不是喜事?赵延菘心里想到。
但看赵延洵表情沉重,他便知这样答话不妥。
“九哥奉天命,靖国难,如今逆贼大势已去,天命归于正途,朝廷将有圣主,这难道不是喜事?”
讲出这样一番话,赵延菘暗道自己机制,这可比什么造反成功好听多了。
赵延洵只是笑了笑,然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往前方山坡走了去。
越是接近全力顶端,其实就越难听到真话,哪怕是亲兄弟间也是如此。
身边所有人,都将赵延洵奉若神明,奉承的话让赵延洵都听腻了。
是真的听腻了,以至于从骑兵一来,他已经没有说过心里话,就等于没有情感交流。
高处不胜寒,漫步在尸体见,赵延洵领悟到了这第二句话。
前世他不过是个普通社畜,传过来也不过才三年,在系统帮助下他创下了这番基业。
一切似乎来得太容易了些,他又何德何能承受这一切。
走上山坡,这里视野更加开阔,以至于能望出七八里外,那里的战斗还在继续。
叹了口气,赵延洵喃喃道:“我本山南布衣,天下于我何加焉!”
赵延洵前世,出生和工作都在蜀地,正好对应这一世的山南郡,所以他才有此感慨。
当然了,虽是在感慨这一切不太真实,但赵延洵心中也有几分自得,这确实是他打下来的基业。
简单来说,现在他就是矫情!
而在山坡下,众人只见他在高处孑然而立,负手而立有睥睨天下,傲世古今之雄姿。
此刻,王世伟和一些官员,也都乘船渡河,跟着侍卫们赶了过来。
如此重要的时刻,这些人都想做时代的见证者,所以全都赶了过来。
与几位藩王站在一起,看着山坡上的拿道背影,王世伟感慨道:“诸位,当年太宗皇帝靖难,从起兵到功成,耗费了近两年时间!”
“殿下骑兵不到三月,便要剑指京城了,可见殿下已胜过太宗!”
一众大臣纷纷点头,而后有人说道:“殿下必是继太宗之后,功盖古今之雄主!”
听到文官这些吹捧的话,赵延垣三人顿时觉得,自己拍马屁的功夫还要加强。
当然了,对这些文官的话,他们三人也非常赞同。
山坡上的那个人,确实当得起这些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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