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写着自己名字的诏书，亦子卿只是垂眸，眼底情绪不明。

见他如此，燕无月也不出声打扰。

于是，偌大的书房中一片久久的寂静。

亦子卿一直盯着诏书上自己的名字看个不停。

然而，这明明是他一直以来最想要的，此刻就这么得到了，他却一点开心的感觉都没有。

大概……心境变了，想要的追求的都变了，至于这些，自然都变了。

沉默良久，亦子卿忽然伸手，将传位诏书卷起来，转身随手放进书架中的某个格子里。

重新转身，见她看着自己，他不由启唇：“阿月……”

顿了顿，他却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又沉默了。

“卿卿，若是你还是心有怨愤，想亲自处理，我便将亦千代留给你，若你不想见他，那就让他就这样正常死去吧。”

“不过我却觉得，他将诏书交给了我，如今他可能活不到他正常病死了。因为有人可能会狗急跳墙，或者会逼宫也说不定。”

燕无月目光柔和的看着他，语气很平缓。

受到冷落与欺辱的是卿卿，尽管不是皇帝直接做的，但他也是间接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虽然，皇帝对自己每个孩子都不怎么样，可他们最起码有个多少受点宠的娘护着。

但亦子卿的娘都被人害死了，而皇帝对那些人的宠爱，更是间接杀死了他的母妃。

所以他恨皇帝自然也没错。

但皇帝总归是他父亲，因此燕无月并没有擅作主张替他决定，而是让他自己决定。

“随他，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