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贤贵瞅了瞅自己,那可是锦衣华服啊,绝对是这个场子里穿得最漂亮的人了。怎麽就不能赢钱呢?难道说赌钱还分年龄?年纪最小,输得就最多?
出了老丁家,他还在琢磨这个事儿呢,不过他好像突然就想明白了,那亮麻子肯定出老千了,不然怎麽可能赢那麽多呢。
老丁应该是看出来的,他不好说破,就在旁边袖手旁观不赌了。李金花常年混迹在赌场里,自然也是看出来,刚才和他说那话就是在暗示。
想到了这,文贤贵咬牙切齿,猛的拍了一下连三平的肩膀,问道:
“知道那亮麻子是哪里的人吗?”
“不知道,前面那个不是他吗,我去帮你问问。”
连三平晃着身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看着,发现了亮麻子那秃亮的脑袋,迈起脚就追。
顺着连山平的目光,文贤贵也瞅见亮麻子没走多远,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手一伸就把连三平拉住了,冷冷地说:
“别问,我们跟着他就成。”
连三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满心狐疑,忙问:
“跟他干嘛?”
文贤贵也不答话,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亮麻子那光溜溜的脑袋,大步向前走去。
那亮麻子压根儿没察觉到有人跟踪自己,他哼着小曲,晃着肩膀,美滋滋地走着。
赢了这麽多钱,今晚可得好好犒劳一下自己,路过秦老三的鹅肉摊时,他扯着嗓子大喊:
“老三,还有鹅肉不?”
这时候,秦老三通常都已经回家了,只留下他那漂亮的填房在收拾摊子。那填房姓谭,叫美荷,她掀开帘布,探出半个身子,笑着说道:
“你也不瞅瞅今儿个什麽日子,这时候了还想有鹅肉,就剩几条鹅脖子,几只鹅掌了,你要不要?”
今天可是正月十五元宵节,鹅肉确实挺畅销。亮麻子瞧了瞧两边的摊位,好像也没啥东西可卖了,只好无奈地说:
“唉!鹅脖子就鹅脖子吧,都给我称了,还有鹅血不?有的话送我两个。”
鹅血那可是稀罕玩意儿,和鸡血猪血可不一样,买肉多的能送一点。这鹅血每天不到中午就都卖光了,美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想要鹅血明儿个赶早来。”
亮麻子赢了钱,心里那叫一个美,竟然把美荷的白眼看成了媚眼。他老早就听说这谭美荷风S得很,跟好多男人都有不清不楚的关系。看着美荷那胸前鼓鼓囊囊的,感觉都要把侧边的盘扣给撑开了,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色迷迷地说:
“早点啊,要多早?半夜来行不?”
谭美荷自然明白亮麻子话里的意思,她一把抓住秤钩,把那几条鹅脖子,还有鹅掌一起勾起来,胡乱地挪了一下秤砣,本来只要二十块的,却随口说道:
“二十五,没稻草了,自己用手拿着吧。”
亮麻子虽然没G引过别人家的婆娘,但也知道,所有婆娘被G引的时候,都会故意板着脸,说不出啥好话。所以他也不往心里去,直接掏出那厚厚的一沓钱,还在谭美荷面前故意晃了晃,然後抽出一张二十的,一张十块的,扔到了摊档上,笑嘻嘻地说:
“我给三十,不用找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