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知道驸马为了代泓渊受过,身子还没好利索,按理,如今本宫实在不敢,也不忍心再为难驸马去看泓渊。只不过......”贞阳公主轻叹了声,“泓渊执意要向驸马当面道谢,本宫实在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左右绕不过他,就......”
阿绫:哦【冷漠】。
合着,这个突然转场的加戏,是拜那位睿王殿下所赐咯!贞阳公主殿下,我可以认为您这是在推锅吗?
推不推锅暂且不论,停顿了约莫两个呼吸间,又听贞阳公主缓缓道:“可是,驸马也不要因此为难自己啊,本宫从始至终,都未曾有想勉强驸马的意思。方才本宫看你左右晃头,让自己保存清醒,就知道你该又在强撑了。你我如今夫妻同心,有些事情,即便明面上要办,私下里,有什么心事为难,还是要直说得好,只有直说了,才能尽早发现对方情绪上的不对,今早避免生出什么事情来。驸马,你说是不是?”
是是是,百里瑾女士,你说得都对,给你颁发个“表情解释十级证书”怎么样?
......个鬼哦!
她只是想晃晃脑袋听海哭的声音,根本没什么您过脑补的“强忍不适一往直前”这种鬼剧情,她就是个大俗人,没您想得这么高尚。对没错,她现在是不想见到您那位人见人爱花见花家的弟弟,可是她能说吗,说了您又能允许吗?索性闭嘴,节省体力。
毕竟,天天要和戏精配戏,她也很累的好吧。
阿绫正欲说些推让的话,就听外面车夫道:“公主、驸马,睿王府到了。”
唔,好吧,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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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已是暖春时节,可百里臻的房里,仍然烧着地龙,角落里还燃着几个碳火盆儿。除此之外,各式取暖设备也是一应俱全,只怕是旁的身体娇弱的姑娘闺中,都不定有他屋里的这般丰富。
百里臻此时已经醒了,他斜靠在塌上,身下垫着个虎皮褥子,身上则盖着个狐裘,手里拿着本册子,闲适地翻着。
无言就是在这个时候进来的。二十来岁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一推门进来,就差点被室内沁人心脾醍醐灌顶的热浪给掀晕了过去。
这热度,让他瞬间就直接入了夏,耳边甚至还响起了知了欢快的鸣叫声。
如今,他方才明白,为啥无风这个对他家殿下忠贞不屈的家伙,今天也自甘堕落地守门儿去了。若是换他,他也情愿去守门,总比呆在里面中暑了然后被抬出去强。
“殿下......”因为实在受不得这种热度,饶是无言这种话唠,今日说起话来都显得蔫儿蔫儿的。
停顿了几秒,见百里臻没有说话,熟悉他脾气的无言知道,这表明他已经在听了,于是便继续道:“启禀殿下,贞阳公主和驸马已经入府了。”
话音落下,依然没有回应,整个内室静得连呼吸声都听不见,若不是百里臻正好要翻页了,所以手动了一下,这场面,几乎要让人觉得无言是在和空气对话了。
又等了几秒,无言觉得他顶不住这屋里的热度了,又想到百里臻平日的习惯,便抬手道了句:“属下告退。”
一句话落下去,便仿佛石沉了大海,连个小水花儿都没溅起来。
无言见状,便倒退了两步,随即转身朝门口走去。
其实,他是真的很不明白啊,他家殿下这次“病了”,究竟是唱得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