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北从这些古史的碎片中拼凑起一些大事件的真相,同时也捕捉到禁魔地的天地界域已经开始破败,即将支离破碎,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只能苦心婆心的继续规劝,“古痕老祖,你仔细想想就能明白,那些永生之魂,延续永生之命的凭借是什么,无非是不断盘驳一个崭新纪元的圣道本源。记得他们曾言活祭过一界生灵么?那意味着他们撷取了某个纪元一界的圣道本源,摧毁了天道运则,你,也愿意成为那样的存在么?如果真的如此,那我宁愿剔除自己身上的古族血脉,剥离你的血脉传承,因为那是耻辱之血,我不屑拥有!”
“回头吧,老祖,圣道已经不固,天地量劫来袭,你或许感知不到,但我却察觉,与那些永生之魂的交手,禁魔地的天地即将崩塌,因为无量天和起始地俱毁,禁魔的天窟实则是整个九天十地的界域支撑,九天十地真的要坍塌了,神界,将毁!”
我……错了!
古痕终归还是被触动了,澿然泪下。
炎北展示的圣道力量,超出了他的认知,即使是第一圣人炎逖在巅峰时,仍远远不及。他怅然四顾,眸子迷茫中带有不甘,闪现凶戾癫狂,但随后泛起悲色,带着莫名的凄凉,一身造化阴阳法力终于溃散。
“我败了,在于心怯,走的非是圣法正途,所以不敢战,种下败因。我之错,则在于大道认知偏离,贻误了圣途,得以败果!”
“其实,我败的好,是呵,永生万古又如何,又如何啊?”
古痕凄笑,体内的力量渲腾,圣气从全身的毛也渗出,眉心也开始淌血。这一幕让所有人骇然,不知该怎么办。
是呵,大道重修,是很艰难,但永生而存,窃夺圣源,又何尝不是如此?我真傻啊!
古痕悲怆,但眸子里还是燃有希望之火,“是啊,我曾登顶人道巅峰,至少知晓大道前途,既然有过成功,又有什么可惧的呢?”
希望之光在绽放,一种圣华随之明亮,古痕全身沐浴神华,似乎参悟到了什么,“原来如此,我明白了!”
他喃喃的低声吟诵,“道之法,是为精元,圣之法,精元为血,祭血向道,抛弃皮囊,即为圣解,终能返本归源!”
古痕忽然笑了,渲腾的力量震裂了圣体肉身,一道道血气喷薄,衍化大道本源符号,炽盛的光,焚起火焰,将他烧化,一缕缕带有不祥气息的诡异黑烟焚尽,随后渐渐青白,直至血气焚尽。
“恭喜古痕圣人终能迷途知返,圣解祭道!”
菩心、碧千阳、轩辕牧、剑葵、纪墨荷、玉逍遥、饶啼,皆为古痕祈愿颂贺,天道唯艰,圣解祭道,应该是这一纪元的道途终点,他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幕,却仍对古痕最后的这几句祭道真言半明半解,对于他们而言,尚需钻研琢磨,才能在下一纪元更好的崛起重生。
“计尤,别躲着了,出来吧!”
炎北淡淡,无妄天眼施展,从破碎的虚空中把计尤的藏匿处暴露出来,逼得他无处藏身。
计尤挺直了腰板,钻出来,甩了甩一头披散开的长发,“死人头,真有你的,这都能被你发现,不过我并不服气,我不是不如你,而是沦入魔手,无力翻身罢了!”
计尤是真的不甘,他原与炎北在圣道领域的实力平分秋色,难分高下,但神墟一战,两人遭遇完全两个极端,此消彼长,他竟然与炎北在圣途中渐行渐远,被甩得远远的。
被古痕擒获之后,他可谓是倍受折磨,还被古痕不断的撷取圣力,只能忍辱负重,以期逃出生天。
事实上,他真的成功了,在古痕身上种涅元腐毒,随时可以实力尽复,一直在蛰伏,以候时机。没有知道,古痕未战即败,其实亦是计尤之因,把古痕撷取的圣力尽数掠夺回来,古痕,实无力再战。
“便宜这个老东西了!”
计尤反算古痕成功,并没有任何的得意。古痕在进入禁魔地之前,不知和一伙从哪钻出来的号称永生的圣道使徒,勾搭在一起,这些人真身朦胧,应该都是真魂法相显化,个个都拥有圣力,经验老到,差点看破了他的伪装,所有的隐忍险些功亏一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