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空以云族的秘语传音,随即大笑上前,挽起炎北,“小北,这里除了老葵和我,无一不是站在东极域的巅峰大能,来,我来为你引荐!”
炎北看了一眼天葵,后者挥了挥手,看上去有几分的得意。这让炎北有些糊涂,按道理,天葵才是最佳的引荐者。
炎北自然不知道,天葵过往的名声劣迹斑斑,与这里的大多数人都相处的极不友好,反倒是云长空生性淡泊,与这些人甚为融洽。
“这位是钟离缺大人,西界离山之巅,最著名的‘灵霄顶聆灵霄音’的灵霄阁阁主!”
云长空的介绍让炎北一哆嗦,哪怕他已经闭识封念,仍觉得一种奇妙的感觉由脚底直升天灵盖。那是一种空灵的音韵,耳畔竟似有梵音吟唱。
不过,这种意境并没有持续多久,甚至不足两个呼吸,他的眉间骨竟然释放出一种诡异的鸣音,刹时,那种空灵的灵韵破碎,荡化虚无。
“咦?”
钟离缺的眉目间一跳,掠过一丝讶色,甚至爆起一丝好奇的神采。事实上,他是用了点心机,他的灵霄音能够洗涤心境杂念,令人神思悠静,但同时,也有着感知气韵灵质的作用。
钟离缺一上来就动用灵霄音,就是想探探炎北的底。但想不到的是,他的灵霄音刚察觉到炎北体内的灵动气机与一般问道者完全不同,便被某种诡异的音律荡除得一干二净。
钟离缺面对炎北的问候不失仪态的微笑点评,赞许有加,但内心却完全不是表面上的从容端庄。要知道他是什么修为,哪怕是一丝的灵霄音也绝不是等闲人可随意驱除的,可炎北看上去面不改色,居然不动声色的做到了。
这太诡异了!
如果不是他的灵音辨识可清楚的查明,炎北根本就是不足百岁的年轻人,他甚至会以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同等修为的存在。更要命的是,这个小辈破除灵霄音的方式更像是随手而为,如果真是如此,此子简直就是他灵霄阁的克星,灵霄阁最为倚仗的,竟然对其没有丝毫的威胁。
一丝锐意杀机刚刚自钟离缺的眸光中透出,就立知不妙,急忙收敛。他注意到天葵似笑非笑的扫过来一眼,而其它人则毫无所知。他清楚无论同天葵怎么解释都是画蛇添足,索性闭上眼,默默的盘算。
在东极域,钟离缺是所有太虚圆满境界的第一人,是任何人无可争辩的。但是他非常清楚的知道,这些人中,唯有这个天葵是他奈何不了的。因为对方的阵道实在是圆润无痕,纵使是他,也只能在气势上压制对方,而破除不了对方的阵道神通,是真正的谁也奈何不了谁。
正是这个原因,在外人看来,钟离缺与天葵的交情最深,在很多事件中,更是一力维护天葵。而事实上,面对一个你不能完虐的对手,那么笼络是最好的办法,这一直是钟离缺的行事作风。但是,现在不同了,天葵的弟子竟然有以音破音的本事和手段,那么,他该怎么办?
“……小北,这是南渊北冰谷的余万则前辈,这位是南渊落花情涧的静若溪前辈,这位是东原古北道的向桔灯前辈……”
云长空还在一一为炎北介绍,虽然炎北不明白天葵和云长空邀他前来的本意,但知道肯定是在为他筹谋什么。因为这些人皆是东极域的一方巨擎,他本没有机会也没有资格结识这等人物,这里肯定有他不了解的缘由。
听云长空逐一介绍,炎北把每个名字都记了下来。介绍到卫道人这个卫家老祖时,更是多加关注。他实在不知道天葵和云长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能把觉得很重要很关键的东西一一的记在心里。
重新落座,天葵看似人畜无害的一笑,“北儿,这里的大人物,你可都记住了?”
炎北不知其用意,只能道:“葵师,都记下了!”
这毕竟是正式的场合,他不能太过随意,在称呼上也作了改变。令他一直苦忍着笑的是天葵称他为北儿,还带着怪音,这个称谓还是头一次听到。
天葵似乎放下心来,温和的一笑,“北儿,你记住,以后要是这些人之中,有谁对你不利或是有所图谋的话,就施展九爻阵算知会为师,自有为师为你作主!”
“咳咳咳!”
……
语不惊人死不休!
大殿之上不少人被天葵的一句话弄得以咳掩饰。这也太直接了些,为了维护衣钵传人,有必要这样公然叫嚣么?
不以为然的同时,这些人也暗生警惕。天葵的阵道实力在东极域是无人不知,最神秘的就是所谓的九爻阵算。天葵此举看似骄狂鲁莽,但内在的深意令人越思越冷,不得不细细琢磨。
炎北差点被噎着。天葵的惊人之举让他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他泄露了什么秘密,被很多人盯上了,他的处境实则危机四伏。
“徒儿明白!”
炎北想通关键,索性也豁出去了,两眼放光道:“虽只是初见,各位前辈待小子宽厚仁慈,十分怜爱。小子修为短浅,想必各位前辈必定不会吝惜,就随便馈赠一些安身保命的不值钱的东西吧,小子一定会时常在葵师面前,称颂前辈们的恩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