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堑,一切仿佛都静默了,炎北感觉到了死亡的来临。这一瞬,仿佛一生的时光重现,由打幼时起,飘忽的成长岁月如梦境般变得毫不真实。
炎北在这一瞬并没有半分悔恨,虽然他仍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甚至连娘亲的来历也毫无头绪,但云族给予他很多,云紫衣更是视为姐姐的亲人,不管云族留下他的目的是什么,他已经将云族视作了自己的根,自己的家。
眼前,一片空白。仿佛自天穹之顶撕裂开的虚空裂缝发出雷鸣巨响,闪耀起灼灼凶威,吞噬着所能吞噬的一切。
炎北似随波逐流的浮萍,被虚空裂隙吞噬进去,还有十几位靠得过近的石族和风族修士在惨呼中被吸入裂隙之中。
一切都仿佛淡远,朦胧中天地似乎在闪亮,然后渐渐黯淡下去,最终,一片寂静。
……
硝烟散尽,残堑悬浮于天地之间,似乎更加残破了,激荡的罡风气旋呼啸来去,仿佛呜咽世事悲凉。
打扫残堑战场的,并不是云族人,而是一脸萧冷的其它三族修士,只不过,他们的面容不见大战获胜的喜悦,反而个个阴沉着脸。
石幽出现在残堑的荒原,随行的是风族以及秋族的族长。因石族族长石铮,殒命在云长空的手里,石幽承接族长之位,现在隐然为三族之首。
风族族长风万里惨然一笑,道:“云九霄和云长空重伤突围而去,他日必成心腹之患!石幽兄,诚邀秘使之事,只能拜托你了,秘盟复兴,重现往日荣光,是千年大计,一时的得失算不得什么,但云族一旦缓过来,我风族距之最近,首当其冲,我们与秋族已结同盟之谊,子雁兄我二人私下商议过,只能联以相抗了。”
秋子雁,秋族的族长苦涩的一笑,“这次族战,我们秘商已久,云九霄对秘盟没有归属感,始终不肯重建东极域秘盟宗会,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秋族揭杆而起,为秘盟重建牺牲如此之大,结果反受创最重,如此机密之事,究竟怎么会弄至这步田地?石幽兄,你可要给我个说法!”
石幽苦笑,看向远方仍是气势纵横天地的天、地、人,三界传送地,道:“我们只知云九霄一人修为达到了太虚境界的圆满,谁能料想才百年多的时间,又出了云长空这个变数,也达到了这一修为,甚至有可能超越其上。光凭他们两个圆满境界,就算我三族太虚境界齐出,只能得势,不能除之,现在我三族举族而出,还不知道云族那里的战况如何,如果不能攻陷云族族地,就算你们联手又有何用?”
他黑着脸再扫视一遍战场,“万里兄,子雁兄,我已经着人打探云族那边的战况,灵讯至少还要几天才能传回消息,你们稍安毋躁。我倒有个提议,我三人共同参详一下,就是举三族之力,筹建北疆秘盟宗会,再上报秘盟总会,大事可期。此事若成,不但可予云九霄一击,还可孤立云族,同时还能给新建的秘盟总会一个交代,如何?”
风万里苦笑道:“万年前,我们四族从秘盟中脱离出来,天堑秘使留有四方秘简,唯有集齐这四方秘简,方可开启残堑内的秘盟会址,我们获取不到云族的那一方秘简,就算是成立秘盟又有何用?”
见秋子雁也随之附和,石幽阴冷的一笑,“我有一筹码,可助我等取得这一方秘简,如果云九霄还是死板一块,我们大可分裂云族,盗取这方秘简。此事绝密,还需从长计议,你我觅地相商,我石幽必坦城相告!”
风万里和秋子雁半信半疑的互看一眼,无奈点头。秋子雁阴沉着脸道:“石兄,开诚布公于大家最好,可否先透个底,至少让我们心中有个数?”
石幽大笑,“万里兄和子雁看样子还信不过我石幽,你们可还记得清剿云族一战,我与云炽阳险些两败俱伤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