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虔诚的信徒提供的香火愿力抵得上浅信徒的十倍，而一个狂信徒提供的愿力，甚至能胜过一百个虔诚信徒。

北漠圣教培养人才，不太看重个人的根骨资质，反正资源够都能堆到极境，因此根骨完全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个人能发展出多少信徒，又能把多少信徒转化成狂信徒。

南格尔虽然悟性普通，根骨也平平无奇，但是她美丽优雅，充满魅力。

她玫红色的眼神夺人心魄，她的言语更是天生自带蛊惑人心的效果，发展起信徒来那是快得不要不要的。

所以她才能力压同侪，获封圣女之位。

当然，北漠圣教不止她南格尔一个圣女，圣子和圣女其实是圣教高层的人才储备队伍。

最后哪些人能从圣子圣女中脱颖而出，进入圣堂，获封红衣大主教，那就要看他们的功绩说话了。

北漠经过这么多年的经营，信徒已经发展得差不多了，南格尔自忖在北漠就算再努力，进入圣堂的机会也只有不到四成。

她是一个有追求的人，因此决定一咬牙决定拼一把，下了天大的决心，自告奋勇前往东州，发展新大陆的信徒。

要是真让她把这事做成了，在东州发展出几百万信徒，那别说红衣大主教，甚至更进一步，竞争下一任教宗也不是没有机会。

事实上，南格尔也不是第一个来东州开拓教廷疆土的圣女。

历史上能在东州做出一番成绩的，都成为了圣教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南格尔肩膀后的这本圣书是北漠圣教的制式神器，主要作用是收集信徒们的香火愿力，传回北漠；还有一个作用则是可以赐福狂信徒，提升信徒的力量。

东州仙人并不在意凡人的信仰，也不修香火愿力。

相反，在圣教统治下，信徒比例达到一定程度后，凡人社会治安会空前好转，甚至还能自发组织起来，帮仙人做些脏活累活。

而且圣教也不会白拿好处。圣教中人最讲互惠互利，获得了自由传教许可权后，他们也会回赠一些香火愿力炼成的法宝或者丹药给东州仙人。

这些香火宝物东州仙人可炼不出来，因为效果神异，非常受到东州仙人们的追捧。

东州和北漠的这种合作，简直就是双赢的典范。

不过根据历史记载，之前来传教的圣子圣女们，往往在发展了数百万信徒，够资格顺利加封红衣大主教后，就回到了北漠。

因为东州仙人根本不理会凡人死活，凡人数量稀少，住得又十分分散，持续坚持下去，也很难继续发展壮大。

少了主持大局的人，少了神书，东州的信徒数量自然渐渐凋零。

时间一久，北漠圣教的威名又渐渐消散在历史的尘埃里。

东州大地的凡人，又开始等待下一位来传教的圣子圣女。

脑海里回忆着这些信息，陆宽嘴上也没停下安抚南格尔。

按说他应该欣喜若狂，跟之前的仙人一样，立刻同意南格尔的传教请求，同时要求她定期缴纳香火宝物，献给大夏。

要细谈的，无非是上缴宝物的数量而已。

可是看着南格尔那泪痕初干、略显羞涩的面庞时，陆宽心中却没来由地突然想到了侯万宜。

想到了侯万宜在《立神国》中写下的心得体会。

“建立崇拜虚假神明的神国，通过香火愿力作为媒介，就可以将一个人的力量转移给这个虚假神明的神使。”

“只要吸纳足够多凡人信徒的力量，就可以比肩仙人！具体功法应该如下展开……”

陆宽脸色阴晴不定。

之前他就有疑惑，《立神国》这么强大逆天的法门，当真是区区侯万宜一个凡人能想出来的？

现在看到南格尔，联想到北漠圣教，陆宽才猛地发现。

侯万宜当年走的香火之道，其实就是走岔了路子的香火愿力法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