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昌诚答应帮忙,陆宽眉头舒展,心中对其不满也消减了几分,就准备上前扶起他表示感谢。谁知秦昌诚竟没看陆宽的动作,而是继续说道。
“不敢隐瞒国师,您回国师府后潜心清修,却没有着下人告知寡人,寡人便猜测您对寡人起了嫌隙。”
“寡人百思不得其解,思来想去,寡人对您一片赤诚,并未有开罪国师之处啊。”
“直至今日面谈,寡人才隐隐明白了些,原来国师是误认为寡人向大齐威武王泄露了您的行踪,才导致长孙嵩和孟中浩被提前灭口,案子险些陷入了死胡同。”
“不知寡人猜得可对?”
秦昌诚不正面回答问题,反而在这里绕来绕去编排陆宽,给他自己的泄密开罪,陆宽对此心有不悦。
皱了皱眉,陆宽冷声说道。
“呵,不管怎么样,齐王终归是办事妥当,靠他力挽狂澜,最后才控制住了局面,把大齐弑仙之事查了个水落石出,难道不是吗?”
说完这句话,陆宽失望地微微摇了摇头,不再看向秦昌诚,而是自顾自拿起桌上的点心吃了起来。
看见陆宽对自己的嫌恶,秦昌诚却非常反常的感到心头大定,手里的玉球转速都舒缓了不少。
他悄悄松了口气,从地上从容起身,绕到陆宽对面的椅子上稳稳当当坐下,看着陆宽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国师,实不相瞒,您真的误会寡人了。虽然寡人在大齐有暗子,也有特殊手段能千里传讯,但是临淄城终归是齐王的地盘。”
“大齐和大秦亦敌亦友,不得不承认,齐王手段高明,不输寡人,寡人的探子里面必定混入了齐王的心腹,正如大齐在咸阳城的探子里面,也混入了寡人的心腹一样。”
“所以并非寡人有意泄露消息,而是只要远程布置行动,就难免被齐王得知。”
“寡人绝对没有下令透露消息给大齐威武王,对国师,寡人一直都是赤诚以待,没有半句虚言呐!”
“还请国师明鉴!”
说着说着,秦昌诚情不自禁拉住陆宽的衣袖,真情流露地哭了出来。
看着嚎啕大哭、情真意切的秦昌诚,陆宽有些憋闷,这一把把的眼泪滴到他身上,是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陆宽虽然贵为仙人,但是毕竟太年轻,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被老辣的齐王和秦王看得透透的,吃得死死的。
说他们不按陆宽的意思做事,不尊重陆宽吧,那肯定是冤枉他们了;但要说他们不折不扣在执行陆宽的要求,那是在侮辱人的智商。
还好齐王和秦王也不是事事都能洞若观火,比如他们就都没想到陆宽提前用诚心丹审了长孙嵩和监副,这算是让陆宽有了几分心里安慰。
看着哭哭啼啼的秦昌诚,陆宽没好气地说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我还不了解你吗?别装哭了,没意思!”
说完陆宽就皱着眉头抽走衣袖,甩了甩。
秦昌诚立刻就露出了不好意思地笑容,手把脸胡乱一抹,眼泪刷一下顿时就全不见了,哪里还有半分哭过的样子?
这变脸速度看得陆宽只能大呼服气。
“国师圣明,国师圣明啊!”秦昌诚大拍马屁。
陆宽无语了,他复杂地看了一眼秦王,冷冷说道。
“照你这么说,不是你泄露地情报,那就是齐广武别有心思,故意把我在查案的消息泄露给威武王,让他灭口?”
秦昌诚一拍大腿,夸张地鼓掌到,“国师英明啊!大齐威武王权势滔天,齐王很多事情也不得不仰仗威武王,这国王当得那是相当的不痛快。”
“偏偏弑仙大罪都是威武王和侯万宜干的,跟他齐王毫无关系。”
“如此好的一个机会,又能在国师面前立功出风头,又能扳倒心腹大患威武王一党,这要是错过了,他就不是齐广武。”
“国师明鉴,寡人才是真心待国师,齐王他别有小心思啊!”
听到秦昌诚这么浮夸,却又一本正经不带脑子的挑拨,陆宽一时间无话可说。
齐王能在秦昌诚这里埋探子,威武王就不能埋?齐王如果要扳倒威武王,直接作壁上观让陆宽彻查就是了,还要多此一举帮威武王灭口长孙嵩做什么?
这秦昌诚怕不是在消遣我!陆宽头上青筋直蹦。
这群君王,嘴里到底有没有一句真话?
陆宽心累地往嘴里又胡乱塞了口糕点,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行了行了。本座懒得和你们一样算计这些。”
“你要清楚,弑仙一事中,本座可是一直在为你们争取时间,在为你们考虑。别怪本座危言耸听,你们可知,如果此事处理不当,凡间将有滔天大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