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甲胄套上,与朕打一场如何?朕会将修为压到与你相同,试试你的成色。」
赵都安精神一振。
一位半步天人境的强者,亲自与他切磋,哪里还有半分犹豫?
手忙脚乱,将六符宝甲套在身上,从武器架上,挑了一把刀,拱手道:
「陛下,臣得罪了……」
话落,他身躯倏然下沉,躯体绷如劲弓。
气海内沉睡的龙魄吐出的精纯气机,沿着经脉,缠绕脊椎大龙,推动他化作一道残影,直扑徐贞观!
他当然不担心,以自己这点武力,能伤到女帝分毫。
所以一出手,便是全力。
多少,有点表现欲作祟……
在他看来,女帝将修为压低到自己同层次,哪怕有差距,也不会很大……
然而下一秒,便见徐贞观轻描淡写地递出一剑,没有半点菸火气。
剑尖便已刺向赵都安胸口。
一股沛然强悍的力道试图钻入他胸膛,霎时间,身上的「六符宝甲」应激亮起微光。
赵都安身上,隐约覆盖一套虚幻的全身甲胄,护持全身。
身周,空气震荡出一圈波纹,六道虚幻的符籙,排成一个「圈」,将他笼罩其中。
此刻,六道符构成的圆环轰然旋转,刹那间,将女帝的一剑力道削弱九成。
饶是如此,硬生生抗下一成力道的赵都安身躯倒飞,如流星般轰然掀出数丈,结实砸在地上,只觉喉咙微甜,气血翻涌。
「陛下……」他目瞪口呆。
仙子般的女子帝王神色从容,提剑屹立,一股渊亭岳池的强者气势,令人望去,如见白瀑飞流直下三千丈。
青丝掠过绝世容颜,仙子嘴角微翘:
「就这点本事?看来也不行嘛。」
男人不能说不行……赵都安单手锤击地面,借反震之力,二度扑向女帝。
……
殿外。
殿门关闭着,一群在此伫立的太监,凭藉耳力,可清晰听见里头传来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啊!」
「啊啊!」
「陛下轻点……」
「……臣不行了……」
「哼,站起来,再来!朕不许,你便不能停。」
「公公。」忽而,太监们行礼。
身穿鲜红蟒袍的海供奉踱步走来,望向紧闭的殿门,满是沟壑皱纹的脸上,啧啧称奇:
「还是年轻好啊……能折腾……」
……
……
「赵大人的腿被打断了!手脚也都不听使唤了,快,抬他去房间!」
一名太监从演武场奔出,焦急地摇人。
数名宦官奔入,手忙脚乱,将鼻青脸肿,衣衫破烂,身上布满了淤青和伤痕,已经脱力,瘫倒在地上的赵都安抬了出去。
送入准备好的房间,剥去外衣。
先擦洗了身子,然后将他放在床上。
由宫中太监,将准备好的修复外伤的伤药,均匀涂抹在他的身上。
「疼……疼疼……」
赵都安趴在床上,只觉身体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涂抹药膏的太监苦着脸:
「赵大人,您忍着点,这都是极品伤药,涂上立竿见影。」
「……你手太重,能不能换个宫女来……」
赵都安头昏脑涨之际,扭动躯体,不忘讨价还价。
虽然都是「男人」,上辈子去浴池,也不是没和朋友坦诚相见,互相搓背过。
但想到是个太监,在自己身上乱摸,赵都安浑身不自在。
宦官苦笑道:「这得请示陛下……」
「……那算了。」赵都安哀叹一声。
不过太监手法其实还不错,此刻经历了两个时辰的,来自女帝惨无人道的教导。
赵都安只觉一股强烈困意袭来,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却不知道,房门悄然开启,一只莲足,越过门槛,无声走入室内。
「陛……陛下!」
擦伤药的太监大惊,忙起身行礼。
出了一身汗,刚去沐浴了下,换上乾爽衣裙,湿漉漉发丝披散在脑后的大虞女帝矜持地「恩」了声,道:
「如何?」
太监道:「赵大人疲惫过甚,已是睡过去了,奴婢遵照海供奉的命令,涂抹伤药。」
徐贞观摇头道:「你出去吧,朕看看伤势。」
「是。」
太监出去,贴心关上房门。
徐贞观走到床榻边,看着趴在床上,昏沉入睡的赵都安。
那满是淤青和伤痕,肌肉线条明显,宽厚结实的后背上,是涂了一半的药膏。
只是太监修为不够,完全无法以气机催动,发挥药力。
「赵卿?」
徐贞观轻声呼唤,见这头死猪彻底没有反应,不禁莞尔。
看到那累累伤痕,也有些不忍,可武道想要快速进步,又岂能不受伤呢?
只是,这一身伤,若疗愈不当,只怕还要躺个十天半月。
「罢了,便宜你了。」
女帝如白玉雕琢的脸上,美眸掠过一丝无奈,粉颈之上,掠过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略作沉吟,终归还是伸出纤长如葱白的手指,在碗中挖了一块膏药,缓缓在掌心揉开,犹豫片刻,缓缓按在了赵某人的背上。
一股清凉的力道,将药力缓缓推入肌肤。
一片片,一寸寸。
昏睡中的赵都安迷迷糊糊,舒服地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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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