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费隐就去拉她的钱袋子,「你拿着不安全,还是我给你保管吧。」
潘筠紧紧地抱住,「您得说清楚,这是我赔出去的钱,还是给你保管的钱?前者也就算了,我赔得心甘情愿,后者……大师兄,你拿钱的运气还不如我呢。」
「傻子,你要钱干什麽,趁着有钱,买药囤上啊,你炼药不要钱啊,修为这东西,不仅可以靠练,还能吃药懂不懂?」王费隐道:「把钱给我,我回头全给你换成药。」
潘筠手松了松,「可我爹他们……」
「他们有手有脚的,你也寄去不少了,哪还需要你寄钱?」
「我是说总要准备点钱以备将来翻案所用吧,我手上存不住钱,我寄给他们,是让他们给我收着的。」
「何必舍近求远,我是运气差,但还有你几个师侄在呢,你还不如存在他们那里,或者存到钱庄里,嘴上说借给他们,凭证则放着,你随时可取用,不比送到大同强?」
潘筠一脸怀疑的看他,「大师兄,你怎麽突然不让我往大同寄钱了?」
王费隐顿了一下后小声道:「我今日突然看出来的,你漏财。」
「我不是一直漏财吗?」
王费隐:「现在更漏了。」
潘筠瞪大双眼,「为什麽?」
王费隐摊手:「我怎麽知道,而且你不仅自己漏财,从你的面相上看,你家人也跟着漏财,虽然只有一点变化吧,但我觉得,还是把钱留在身边更好。」
「要真是漏财,及时花钱消灾,我们修道之人,别的不多,花钱的地方那可是数不胜数啊,买个好一点的法器都能去上百两,你这点钱,洒洒水啦。」
潘筠还在找原因。
王费隐见她如此执迷,就摇了摇头道:「你啊,还是太年轻了,你现在经历的这些我都经历过,人的运是会改的,改着改着就习惯了,反正做事呢,你就往最坏的方面想就是了。」
潘筠郁闷,「不能找出答案吗?」
「这世上不是所有事都能找到答案的,何况还是即刻找到,有的事情可能要经过十年,二十年,甚至上百年,回头看时才知道缘由。」
潘筠沉默了一下后道:「人不知道,猫也不知道吗?我的猫呢,我的猫呢?」
潘小黑从窗口外跳进来,静静地看着她。
它能知道什麽?
它连人都不是。
与此同时,关在刑法堂里的三人刚刚被废除功法,这一刻,他们对潘筠和张惟良的怨恨到达了最高点,甚至,对自己也不由的怨恨起来。
他们还恨农知一,愤愤不平的看着农知一,「要不是你鼓动,我们也不会去威胁崔怀公。」
农知一不由的惨笑一声,「你们只是被废了功法,还能重新修炼,我却是被废了丹田。」
三人沉默。
农知一道:「既然做了,就不要后悔,我们当初是为了什麽,心知肚明。」
「说得好听,你难道不恨潘筠,不恨张惟良和学宫吗?」
农知一目光沉沉的轻声道:「不恨。我只恨自己没有生在高门,天赋不足,不然我何至于此?」
最后三人一合计,发现戴庸的结局可能是最好的。
他虽然傻了,但修为还在,还能在学宫里待一辈子,衣食无忧。
农知一却不愿做个傻子,他的丹田是裂开了,但他相信,他一定可以修复它。
他分明不比他们所有人差,只是没有靠山罢了。
如果他有张惟良和潘筠那样的后台,靠山,他也一定可以比他们强。
潘筠从潘小黑那里知道三人被废了功法,对她很怨恨。
她面无表情的趴着,哼哼个不停,心里却从不后悔那麽做,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下重手,会把事情闹大。
哪怕她会被扣功德,会更倒霉。
王费隐看着她怀里的盒子,「你到底把不把钱给我,哦,不,是给道观代管?」
潘筠直接把钱盒推给他,「别代管了,直接花吧,各种药材买起来,大师兄,让三师兄下山帮我再买一倍的米面粮油,鸡鸭鱼肉,还有丹砂符纸,有多少给我买多少,全都花了。」
王费隐打开钱盒子看了一眼,啧了一声道:「说得这麽豪气,我还以为你多有钱呢,就这麽点……你还想买药材做药,做梦呢你。」最后还得他补贴。
潘筠抬头冲他嘿嘿一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