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不敢再喊,但也不敢再晕了,心口的气这一喊,竟然散了不少。
他最后是一瘸一拐被锁着离开的。
潘筠三个站在广场边上目送他们,妙真妙和还学着她一起冲他们的背影挥手,挥手,再挥手。
潘筠放下手,神清气爽,「行了,我们走吧,回去沐浴更衣,把吃饭挑水洗衣服的地方都找好。」
妙真:「不应该是找上课的地方吗?」
「明日公告墙会把课单贴出来的,我们挑感兴趣的去上就行。」潘筠道:「反正我们既不拜师,也不固定入哪一道院,就挑有趣的课上吧。」
妙和的手就悄悄上举。
潘筠将她的手按下,道:「我知道,你想去太素院,但此事不急,我们先上课。」
妙真:「小师叔是想让太素院的人来请妙和入院?」
潘筠道:「妙和气功丹道的天赋好,大师兄和三师兄都不止一次的夸过她在丹道上的天赋。现在我们被人暗地里针对,虽然学宫有明文规定禁止私斗,但看张惟良等人的作为,一些陷阱设计,学宫不会插手,所以除非太素院的院主承诺会保护好妙和,不然我们绝不入院,平时上课还是三人一起吧。」
妙真点头:「正好,我们年纪都还小,正是打基础的时候,哪一样都要学习。」
潘筠:「正是呢,所以我们不急,急的就是别人了。」
潘筠是真的一点都不急。
凤栖院里有两口水缸,一左一右。
潘筠霸道得很,直接就占了一个,和回来养伤的张惟逸道:「你们六个用那口水缸吧。」
张惟逸:「沐浴更衣在澡堂,水缸的水只洗漱用,你们三个用三天都用不完一口缸……」
潘筠:「我们乐意用陈水。」
张惟逸噎住,片刻后道:「你自己去和邓子宇和薛华说吧。」
也就是说他自己是同意了。
潘筠就在院子里专门等邓子宇和薛华回来。
俩人同出同进。
一看到俩人,潘筠就露出灿烂的笑容,嘴特甜的叫了一声,「邓师兄,薛师兄,我有一件事想求你们。」
邓子宇和薛华脚步一顿,一颗心提起,只是面上不动声色,温和的道:「师妹请说。」
潘筠道:「这一口水缸离我们近,所以我们想自己挑满这一口缸,也想自己用这一口缸的水,所以……」
「好,」邓子宇笑道:「这一口缸给你们,我们共用另一口。」
潘筠就展开大大的笑容,抱拳道:「多谢两位师兄。」
她朝后看。
妙和立即送上两个药瓶。
潘筠就把两个药瓶送给他们,「这是我们三清山出品的金疮药,送给两位师兄。」
本想推辞的邓子宇听到说是三清山金疮药,就忍不住接了。
三清山的金疮药,在江湖中可是赫赫有名的。
除非去玉山县的药铺里买,不然在别的药铺很难抢得到,抢到价格也会很贵。
邓子宇看了薛华一眼,代替俩人收下,抱拳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师妹了。」
「客气,客气,师兄们以后要是有金疮药丶丹药一类的需要,只管找我,我三清山师承葛仙翁,别的不好说,丹道上却是少有人能及。」
邓子宇和薛华都知道,三清山陶季的医术和丹道修为,那也是赫赫有名的。
张惟逸从窗户那里看到五人其乐融融,暗暗咬了咬牙,不仅对张惟良三人,对张子方也不由恼恨起来,要不是他胡作非为,凤栖院的情势也不会恶化成这样。
说起来,张惟逸并没有得罪过潘筠,只是因为恰巧和张惟良三人同一个姓,还同排惟字辈。
张惟逸揉了揉额头,但他更知道,潘筠她们如今被人暗暗针对,罪魁并不是张子方。
他也不过是被人当做了一把刀罢了,就不知道他这位五叔知不知道自己成了刀。
不管知不知道,已经入局,除非上面的人主动停手,不然他们谁都走不脱。
张惟逸深吸一口气,更加不悦。
他到今年八月就要开始考试毕业了,要是顺利,九月就可授籙,到时候是回天师府任职,还是去朝中礼部丶太常寺,或是到外面的道观去做主持,都有了前程,可现在被卷入这场争斗,谁也不知他能不能顺利毕业。
张惟良那三个蠢货,还以为这是龙虎山和三清山的争斗,却不知道这其实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内部争斗。
是六年前那场争斗的延续。
张离贼心不死,想引三清山的势力进入龙虎山,但二师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所以潘筠他们才进学宫就被处处针对。
张惟良那三个蠢货,竟然真的以为张子方是潘筠三人的靠山,却不知道张子方只是一把刀,而他们这一院子的人都被张子方当成了刀。
张惟逸冷笑,想拿他们当刀,也要看他们愿不愿意,邓子宇和薛华就很聪明,权当不知道。
而他,完全是疏忽之下被张惟良那三个蠢货连累的。
张惟逸深吸一口气,啪的一声关上窗,他不想参与进去,可如果不得不选一方……
潘小黑看他眉头皱起来都快能夹死一只苍蝇了,便轻巧的从另一边窗口跳出去,悄无声息的漫步回到潘筠屋里。
潘筠一进屋就将它抱起来,笑眯眯的道:「我的好宝贝,快告诉我,你又得到了什麽消息呀?」
「喵,什麽都没得到,就看到了一张皱成一团的脸。」
潘筠抓着它的小爪子道:「这里距离崇清院比较近,你多往那边走走,找一找张子望丶张子方这几个重量级的人物,多听一听他们的小秘密。」
潘筠顿了顿后道:「听不到他们的也行,听别人的,看有没有什麽针对我们的阴谋。」
潘小黑生无可恋,「你把我当耳目使?」
潘筠摇着它的小爪问:「不行吗?」
潘小黑喵了一声,憋屈的道:「行。」
潘筠就把它放到地上,拍了拍它的屁股道:「去吧,皮卡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