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费隐眉头紧皱,片刻后还是摇头,「不行。」
王璁一愣,「为什麽?」
王费隐:「符籙这种东西,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感觉不出它的好处来,那就会从心底认为它是假的。」
「且符籙难以鉴别真伪,谁能知道自己收到的符是真符,还是只有其形,而无其神的假符?」
王费隐指着潘筠道:「比如她,从前画符是强行禁锢灵力,还沾沾自喜的认为自己的符效果强大,却不知没有神韵,只发挥了一半不到的能量。而有的人,连禁锢灵力都做不到,完全是照猫画虎,只勾勒出线条来,完全无用。」
「这也是符籙从不大肆流通的原因之一,顺其自然,不要有意去扩大它,否则,泛滥成灾,最后恶果也要你们去承担啊。」
王璁一颗心就凉了一半。
王费隐:「但也不是说就不能卖,你既然经商,就注定了要走南闯北,注定见的人多,路上要是碰见有需要的,舍他一两张符籙是善缘。」
潘筠颤颤巍巍的举起手,问道:「那大师兄,我给钱家卖这麽多符籙,您怎麽不阻止?」
王费隐瞥眼看她,「你?你怕什麽,钱家就一玉山县乡绅,符籙这种东西也不能摆摊卖,自然是口口相传,卖给亲朋,和我们道观有什麽差别?」
「而且你还报上了名号,每一张出去的符籙都可以追本溯源,根本不怕假冒,王璁他可以吗?」
王费隐解释道:「王璁他是商人,还是行商,满天下乱跑,这符散出去,五湖四海的人都有可能拿到,他要是做成生意,那数量无数,怎麽控制得住?」
「相对钱家来说,你现在卖给钱家的符籙,有超过五十张吗?」
潘筠摇头。
「你看,这都多久了,你连五十张符都没卖出去,有什麽好担心的?」
潘筠:……
陶季也道:「小师妹,等下个月三清盛会,你就会知道了,你给钱家的那些符籙不值一提。」
「下个月三清盛会?」
「是啊,不然你以为王璁为什麽赶回来?每年九月三清都有一场盛会。」
王璁弱弱的道:「爹,今年的三清盛会不是在福庆观办吗?」
「对啊,它在福庆观办就不是三清盛会了吗?」王费隐道:「它就是有一天跑到福源寺去,那也是叫三清盛会。」
潘筠连忙问,「那啥时候能轮到我们三清观主办?」
王费隐就掐指算了算道:「八年以后,如果我们三清山没有没落的话,就一定会轮到我们。」
他拍了拍潘筠,又看了看妙真妙和,「这件事,靠你们了。」
说罢,他转身就走。
潘筠连忙追上,「为什麽靠我们啊。」
「因为我们三清观有些衰运,想靠钱争得主办位置是很难了,但除了钱外,还可以因为培养出了优秀的弟子而抢得主办位置,你们三个努努力,回头送你们去学宫学习,要是能在十六岁前全部考到度牒,那我三清观就闻名江南了。」
潘筠对这个世界,尤其对道学上的了解极其少,闻言快乐的问道:「哪个学宫呀?」
是和她前世国校一样的学宫吗?
王费隐敲了一下她脑袋,按下她的兴奋,「龙虎山学宫,奉皇命办理的学宫,你们要想成为一个真正的修道之人,除了要考度牒之外,还要去龙虎山授籙。」
「授籙,是得到天地认可的身份,度牒,是得到朝廷认可的身份,两者都不可缺。」
潘筠就指着王璁问,「大师侄去过了吗?」
王费隐斜睇,「他呀,只勉强没有丢脸而已,你们三可不能如此,至少得优秀才行。」
王璁也点头,「我天赋一般,小师叔和两位师妹的天赋都好。」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山神庙前。
请来的村民正在做收尾工作,瓦片已经都铺好,请来的工匠正在做最后的雕刻工作。
山神庙不小,除了正堂外,旁边还建起一个小房间,是给守庙人,也就是庙祝大大,潘筠本人居住的。
不管她住不住吧,房间得建起来。
为了对称,另一边还跟着建起小房间,用以堆放杂物,以及做饭做菜。
山神庙就居于正中,就好似一张大方脸带着两个小耳朵一般。
此时庙里庙外堆积了很多东西,他们这三天的任务就是清空,打扫,把缺的漏的补上。
王费隐扭头看潘筠,「你伤好了吧?」
站得笔直的潘筠身体一歪,整个人侧倒靠在妙和身上,唉唉叫道:「我的腰哟,我的腿哟,我的手哟……」
「没好就忍痛干吧,师父看在眼里,会记在心里的。」
潘筠就站直了,「大师兄,我没事,再苦再痛都不要紧的。」
尾号5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