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公子,佛家有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道门也有言:仙道贵生。儒家有言:得饶人处且饶人。那李公子自然是有错,可您这等本事,既然叫那李公子遭受报应,还请您高抬贵手,给其一个盖过的机会。他若是肯改,日后造福相邻,也是功德无量,弥补其往日里的过失。”看到朱拂晓要走,刘掌柜顿时急眼了。
听着刘掌柜的话,朱拂晓眉头皱了皱:“不愧是孙思邈教出来的医家弟子,果然都是一个调调。”
这种人是真正的好人。至少对于云云百姓来说,绝对是好人无疑。
但要是换了立场,此时朱拂晓只觉得厌烦。新笔趣阁
上来就劝你为善,劝你做好事,做好人,那你能不厌烦吗?
但是这种人他也厌烦不起来。
若世上真的多几个这种烂好人,乃是天下之幸事、百姓之幸事。
“刘掌柜,这是真不是我做的。”朱拂晓无奈一叹:“那李公子不开眼,惹了不该惹的人,麻烦上门。我与李公子无冤无仇,又岂会坏了他的性命?”
“可你师兄今天白日诓骗了李讼师家中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更诓骗了对方价值数十万的宝物。而且还将其续命的老药也骗走。此事纵使不是你做的,也必然与你有所联系,否则你师兄又岂能反手之间就将那鬼胎压下?”刘掌柜质问。
“你也说了,这是我师兄出面做的,你纵使是要去找人,也该找我师兄才对,找我作甚?”朱拂晓没好气的道,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你师兄在哪里?”刘掌柜问了句。
“我哪知道。自从那日离开药铺,我就与师兄分道扬镳了。”朱拂晓转过头看向刘掌柜:“掌柜的可千万莫要冤枉我。”
见到朱拂晓将所有责任一推五六,自家身上毫无挂碍,不由气的鼻子都歪了,一双眼睛盯着朱拂晓,却说不出话。
“那你想办法叫李公子挺过今晚,应该不为难你吧?毕竟你师兄能压制那鬼胎,对你来说在压制一番,应该不难。明日我师兄鉴冰将会赶来,到时候那鬼胎自然可以破除。”
“哦?要我出手?只怕李家付不起那个价钱。”朱拂晓伸出手指:“我要两百万两银子。”
“不可能!之前你师兄已经诓骗了一百五十万两,再加上那草药珠宝,哪里还能在拿出大量的金银财宝?”刘掌柜断然否决。
“他可以去借啊!凭借李讼师的名号,借来两百万两银子,应该不难吧?”朱拂晓笑吟吟的道:“两百万两银子买一条命,这等买卖去哪里找。”
“我去问问。”刘掌柜迟疑片刻,然后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一边秦小花与袁大爷齐齐看向朱拂晓,目光里露出一抹好奇,袁大爷道:“好小子,你可真是手狠心黑的主,要知道那可是一百五十万两银子,绝不是一笔小数目。我大唐国库,一年也不过是一千万两白银的税收罢了。”
“你师兄呢?骗了人家银子,还要藏好,那李讼师在徐州城也算是个人物。”袁大爷好奇的道。
听闻袁大爷的话,朱拂晓慢慢悠悠的上楼:“不知道。我师兄去了哪里,我怎么知道?”
朱拂晓声音里满是不满:“这刘掌柜忒好心肠,总是给我找麻烦。”
看着姜重寰的背影,袁老伯看向秦小花:“这小子是个人物,可不是简单之辈。”
“开口就是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也不怕那李讼师事后将其害死。被坑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李讼师岂能善罢甘休?”秦小花摇了摇头:
“就是我这兵器谱最巅峰的时候,一年也不过卖了百万两银子罢了。而且这百万两银子还要刨去生铁、师傅的雇工,纯利润也不过三十万两白银。”
江湖中人,真正能买得起神兵的,终究只是少数人。
而且神兵也是消耗品。
多数江湖豪客使得也不过是利器罢了,一把利器也就是千两银子。
朱拂晓开口,就是兵器谱巅峰时期的几年纯利润。
刘掌柜一路返回李府,将事情对李讼师说了。此时李讼师已经犹若是热锅上的蚂蚁,只要能保全自家儿子性命,哪里敢迟疑?
“只要他能保下小儿性命,一百五十万两白银在下认了。”李讼师道:“只是借钱还需缓缓,毕竟这么一大笔银子,想要一夜凑齐,实在是难得很。”
“那小子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到一百五十万两白银,是绝不会撒手的。”刘掌柜面带犹豫,然后道:“我这里倒是有一百万两白银,可以借给兄台应急,只是……你还需写下借据。”
终究是医者父母心,而且李家家大业大,也不怕对方跑了。
听闻此言,李讼师心头一惊,不着痕迹的看了刘掌柜一眼:“莫不是这老东西与人做局,想要夺我家产?”
只是此时自家儿子生死一线,他没的选择,只是装作感激涕零:“多谢刘兄。日后刘兄就是我的亲兄弟,但有吩咐,刀山火海绝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