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并非如此,”
李大人一行礼,语气笃定:“下官在考场时便见过萧云谨的试卷,此人年纪轻轻却很有沉静之气,这纸上的一笔一划皆是下官看着写完的,如今这卷子被易了主,只怕是有人从中作梗!”
郭贤忠一听,当即便更加不满,也上前来:“李大人如此说可就不对了,皇上,整个考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哪里会有人敢做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
“依下官看啊,多半是李大人一时疏忽,此刻又怕皇上怪罪下来,有意想的说辞罢了!”
李大人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还能欺君不成!”
“那谁说得准了.....”
眼看着二人要吵,皇上懒得给他们断官司,索性摆摆手,吩咐人直接将萧云谨与潘培亮二人传唤进宫来。到时候孰是孰非,一问不就知晓了。
宦官到洛府时,萧云谨倒是没说什么,纵然心中疑惑,但也不能违抗皇命,领旨之后便走了。
洛呦呦听到响动出来,却颇为担心,又搞不清楚状况,生怕萧云谨在宫中再出了什么意外,赶紧与洛大校一同前往徐尚书府上,询问他可否能打探到什么内幕。
进宫路上,潘培亮看着马车另一旁坐着的萧云谨,不禁嗤笑一声,语气讽刺:“这年头真是什么小猫小狗都配与我坐同一辆马车了。”
萧云谨则微微合着眼,一言不发,闭目养神。
见状,潘培亮就如同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口恶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来,又说:“实不相瞒,我且告诉你罢,今日皇上召我入宫,一定是因为我进了殿试,看中我的才学,要直接将我提拔为状元了!”
闻言,萧云谨忽的便想起从前在书院时潘培亮那些三脚猫功夫,只怕如今大字都没认识全呢,却也妄想做状元了。
一路上萧云谨不接话,一副明哲保身的模样,潘培亮却吵吵嚷嚷说个不停,不是暗讽洛家家世破败,便是嘲笑萧云谨不如他,不过是在装模作样。
却不想一路闹到了大殿上,皇上不过是随口问了几个问题,潘培亮听都没听懂,只好硬着头皮答了几句,却还以为自己多么机灵聪明,暗中引以为傲,实在是愚蠢至极。
这些萧云谨能看出来,在场众人能看出来,皇上自然也能看出来。
于是,这憋了好一会儿的火便通通发在了潘培亮身上,皇上阴沉着脸色,直接大手一挥下旨,将他关入大牢了。
郭贤忠在一旁不敢吭声,潘培亮这才后知后觉,知道自己都干了什么蠢事,忙大吵大嚷的要解释:“皇上,皇上饶命,并非如此啊!”
“皇上,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并非有意为之啊!”
待吵闹声远去,皇上动作顿了一顿,看清殿下另一位年轻人,眼中渐渐升起几分犹疑来,质问:“萧云谨,你该不会也是如潘培亮一般,花钱疏通了关系入殿试的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