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应达手上握着书,摇头晃脑的念着诗经,坐在书房中的赵文寒却打着瞌睡,反倒是一旁的萧云谨听得认真。
他心里越看越觉得来气,却找不到责罚萧云谨的理由,只能忍着火气继续讲学。
“好了,今天的课便先讲到这里。”
他冷冷扫了萧云谨一眼,对上赵文寒却又是一副和蔼模样:“少爷,您的功课还应该多多加强些,不若留下来我帮您补补课?”
“不补!我要去找妹妹玩!”
赵文寒哪里肯补什么课,起身便打算去拉萧云谨:“云谨哥,咱们去找妹妹吧?”
若让公子再和这小子厮混在一起,哪里还有他的地位?
吴应达恨得咬牙,抬手便扯开萧云谨:“你一个书童,缘何整日带着少爷混闹?滚出去!少爷,咱们去补课……”
萧云谨低眉顺眼的走开,眼中却闪过一道冷光,将一只毛笔装作不经意般落在了找文寒脚下。
他一脸谄媚的想要去拉住赵文寒的手,刚碰到赵文寒的指尖,少年却不知为什么脚下一滑,径直朝着身后摔去。
一声沉闷的巨响传来,赵文寒的头重重磕到了桌角上,一股鲜血瞬间流了下来——
吴应达显然是被这一幕吓着了,许久未能回神,一旁的萧云谨却惊恐高呼——
“少,少爷!你没事吧!来人啊!少爷的头撞到桌上流血了!”
他一把将小胖子背起来,似是不经意般将刚刚赵文寒踩着的那根毛笔踢回自己的座位下面。
“怎么回事!”
赵老爷虽然对儿子严厉,眼看着儿子摔成这样,却怎么也坐不住:“好端端的进学怎么会摔倒?小萧,你来说!”
“我,我也不知道,只是刚刚教习让我滚出去,说要给少爷单独补课,而后拉了一把少爷,少爷便摔了。”
萧云谨低着头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小脸煞白的站在赵文寒身旁,青衫上还滴着赵文寒额前的血。
“老,老爷!不是啊!你别听这臭小子瞎说!我碰都没碰到少爷!”
吴应达眼看着萧云谨这话音才落,赵贵仁冷凝的眼神便落在了他身上,立时间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不信您问少爷啊!”
赵文寒从生下来开始便被家里宠着,连油皮都没磕破过,眼下撞得头晕眼花,又看着自己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想得起来发生过什么。
眼看着父亲看向他,他才躺在榻上断断续续的开口:“我,我记得先生让我留下,还让云谨哥滚,他过来拉我,我就摔倒了,清,云谨哥背着我跑……爹,我是不是要死了,我流了好多血!”
小胖子的伤口才包扎好,看着自己手上和萧云谨脖子上的血,更加吓得六神无主——
“你……来人!将这姓吴的叉出去!”
赵贵仁听儿子这般说,更加笃行是吴应达害赵文寒摔成这样——他向来疼儿子,不代表他不心疼!
“老,老爷!您听我解释!不是这样的!是那臭小子撒……”
那撒泼的声音越发远了,而洛大校和苏云漫也抱着洛呦呦急步赶来:“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留了那么多血?”
“是先前那个教习害得文寒摔倒了。”
赵贵仁长叹一口气:“多亏云谨反应及时,背着文寒去唤了仆人,老哥,我实在不知该怎么谢你……”
先前那个教习?
洛呦呦咬着手指,对上小哥哥眼中那一丝冷光,心里又打了个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