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动!”杨阜站在杨兰身边颇为威严地指向站在帐帘之前的司马师厉声叫道。
周围的将领们见司马师亲自前来,而且他们隐隐约约间听到营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和刀刃出鞘的声音,于是他们心中便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而此刻夏侯惠突然站起身来略有愠色的面向眼前的司马师以自己是皇亲国戚的身份对其颇为恼怒地训斥道:
“司马子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不事先在外通禀一番再行进帐!况且,中军帐内将领擅自拔刀意图不轨更是死罪,你莫非想违抗军法不成?”
“……末将…自然不敢!”司马师一听夏侯惠竟然拿出军法来制压他,于是其便将出鞘的将剑收回剑鞘,而后颇为恭敬地来到杨阜身边抱歉道:“末将失礼,还请少府公莫要恼怒,今日末将前来,是奉大都督之命前来捉拿姜维,不成想…不成想冒犯少府公,还请您宽宏大量,莫要放在心上。”
由于杨阜本人在魏国之中威望颇高且诸多名将与文臣们都对他十分尊重,就连当今天子曹叡都要敬他三分,就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司马师,司马懿来了也得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
而坐在那里即将拔出兵器的王煜脸色颇为紧张,其右手按住桌案,左手死死握住剑柄,神色之间夹杂着愠色与忐忑。
不过相比之下,姜维的态度倒是令人出乎意料,其端坐在座位上提着桌案上摆着的美酒微微抿了一口,而后颇为痛快地脱口而出道:
“此酒清冽香醇,果真是美酒!呵呵……”
“………坦然自若,当真是名将也。”邓艾并没有因司马师闯进来而感到意外,倒是姜维的举动却是令人出乎意料,如此危急时刻不思危险,反而还泰然自若地坐在那里畅然品酒,真是让他惊叹不已。
坐在两人正中间的杨兰脸色一正,其双眸直直看向贸然闯营的司马师,眼神中夹杂着些许愤怒与杀意,她腰间挎着的战刀此刻蠢蠢欲动,倘若司马师当真不管杨阜之情上来拿人,那就别怪她手中腰刀不留情面。
“哼!老夫今日邀请姜维至我军中一来是因寻女心切,二来是今日不谈敌我矛盾,只谈当年之谊,何况……你司马子元有何资格在老夫面前耀武扬威!仗得是谁的势?你爹司马懿若要在老夫面前也要敬我三分,更别提你一个小小的司马师!”
“………这…这!少府公,您当着众将官邀请姜维,这……这于情于理也不符合……”司马师被杨阜这一通劈头盖脸的怒骂已经彻底失去分寸,心中已经组织好的语言瞬间方寸大乱,可他今日是奉父亲之命前来拿人,但倘若如此,杨阜完全能被定一个通敌罪而送去大理寺待查下狱,可他根本无法这么做。
要知道杨阜其人为官清廉,为人处事更是深得人心,不光深得皇帝器重,就连那些文武百官们都与其交好,今日他若想力保姜维离开此地,完全可以不用理会司马师的麻烦。
此刻帐外数百步卒已经拔出腰刀准备冲进营帐杀死姜维,可司马师迟迟不出,这让领头的校尉陈济不禁有些着急,要知道杨阜其人刚正威严,司马师虽然有才能,但与那曾经同马超恶斗六十回合的杨阜交涉简直是比登天还难。
“………不管了,出了事情我担,冲进去!”陈济提着腰刀一咬牙决定冲进去看上一看营帐里究竟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