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人做事有一个指导思想,没有利益的事情一定不去做。
塞浦路斯收治所有来自盟军的伤员,只要对方愿意支付治疗费用就行。
当然像俄罗斯这样没钱的盟友,塞浦路斯方面处于人道主义考虑,也不会拒绝,没钱可以先欠着,等以后再说,总不能拒之门外。
当然服务级别肯定就不如那些付了钱的伤员了。
所以在塞浦路斯,来自各个盟国的伤员都有,英国的,美国的,俄罗斯的,希腊的,甚至还有波兰的。
美国和俄罗斯这几年,官方层面的关系还不错,民间的对抗却根深蒂固,毕竟一直以来,在美国的官方宣传口径中,俄罗斯是一個邪恶的国家。
在俄罗斯的官方宣传口径中,美国也一样。
所以美国大兵和俄罗斯“灰色牲口”的关系,那就相当恶劣了。
哦,“灰色牲口”是美国大兵口中的形容词,有素质的南部非洲人可从来不会这样说。
“是啊,世界大战结束,有些人肯定不会高兴,因为他们赚钱的机会消失了!”亚历山大反击犀利,没给美国人留面子。
大部分俄罗斯人看上去,要么是身材雄壮有点莽,要么是身材单薄有点阴,反正带有色眼光去看,总能找出来毛病。
事实上俄罗斯人总是被低估,尤其欧洲人津津乐道的文学艺术,俄罗斯人的贡献一点也不少,列宾、托尔斯泰、柴可夫斯基,这个名单的长度足够让美国人羞愧。
在对二战的贡献上,美国和俄罗斯之间差了十个英国,这在塞浦路斯是公认的。
塞浦路斯官方可不会为了讨好美国人,故意贬低俄罗斯对二战的贡献,稍微要点脸都干不出那种事。
现在只是贬低而已,再过几十年,俄罗斯对二战的贡献,就要变成可有可无,甚至到拖后腿的程度了。
真正拖后腿的人,在场的也有,不过他们都很聪明的远远看热闹,不参与这种高端局。
现在情况也很明显了,盟国内部真正的话事人,不是英国也不是法国,而是换成了南部非洲和俄罗斯,以及美国。
看到了没有,连美国都只是“以及”。
“先生们,我们只是一群被迫参与战争的可怜虫而已,就不能轻松点吗?”宋星的话让汤姆和亚历山大同时闭嘴。
是啊,国际地位高不高,有没有利益,那是大人物们才有资格考虑的问题,平民百姓,还是想想战争结束后,怎么回归现实生活吧,这对于大兵们来说才是最现实的问题。
在场的大兵们都已经不再年轻了,过去几年里,他们习惯了训练和作战,只会打仗。
战争结束后各国都会进行大裁军,如果他们离开部队,那么他们能做什么?
所以绝大多数大兵,听到小胡子自杀这个消息,在经过短暂的狂喜之后,就陷入到对未来的迷茫中。.CoM
“伊万,战争结束后,你打算做什么?”宋星主动挑起这个话题。
“回家,娶个老婆,生一窝孩子——”亚历山大的理想朴实无华,老婆孩子热炕头。
“汤姆你呢?”宋星不厚此薄彼。
“我可能会去纽约或者费城那样的大城市,先试着找份工作——”汤姆的理想很美国,大城市的繁华便捷,确实是很多人追求的。
“你呢?你应该会留在军队吧。”汤姆跟宋星还是可以交流的。
亚历山大就算了,汤姆根本没有跟亚历山大交流的想法,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宋星刚到医院的时候很低调,没有人知道他都经历了什么。
某天,南部非洲国防部的军官来到医院向宋星授勋,大兵们才知道这个身材瘦弱,看上去其貌不扬的家伙,居然在布达战役中击毙了157名敌人。
已知全世界最著名的狙击手白色死神,不到四个月的时间里,射杀了542个人。
宋星只在前线待了25天,平均每天差不多6.3个。
这样传奇级别的狙击手,裁军无论如何也裁不到他头上。
也正因为宋星的名气,才获得了所有盟军官兵的尊重,有资格担任花园的话事人。
“陆军学院确实像我发出了邀请,希望我能去陆军学院负责狙击课程,不过我拒绝了,我更想回老家当一名农夫。”宋星风轻云淡,很有事了拂衣去的写意洒脱。
随着科技的进步,医院里每天都可以看电影看电视,大兵们对于南部非洲也不再陌生,“农夫”这个职业,也随着南部非洲影视作品的传播,逐渐耳熟能详。
其他国家的农夫,就真的只是农夫,尤其俄罗斯那种需要农民补贴工人的国家。
美国私人农场情况相对好一些,不过也没有好到哪儿去,遇到天灾人祸,破产的不在少数。
南部非洲农场主这个群体,放在美国和俄罗斯简直就是特权阶层。
“南部非洲农场真的没有税收吗?”
“怎么可能,南部非洲农场主也要缴税的,当然税点比较低就是了——”
“市场补贴制度真的存在吗?”
“当然,如果没有这个制度,我估计也要去大城市谋生活。”
“去大城市也不错,至少机会多一些。”
大兵们只是从影视作品的只鳞片爪中了解到南部非洲农场主这个群体的概况,缺乏具体了解,现在农场主本人就在身边,有问题要抓紧。
“大城市有什么好的!”宋星对大城市的浮世繁华不屑一顾,价值观确实不一样:“在大城市努力工作,最终目的是什么?”
“赚钱。”
“改变生活!”
“实现自我价值——”
前面说赚钱和改变生活的还算接地气,回答实现自我价值的没救了,属于严重被洗脑还自我感觉良好的。
实现自我价值,那是衣食无忧,拥有一定社会地位之后才有资格考虑的事。
整天住在地下室,996福报,片刻不得空闲,挣的钱养活自己都够呛,叫个外卖就算改善生活,难道这就是自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