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遭到吕武的控制?老实说,秦国上下暂时还没有这样的认知。
不是秦人傻,要看春秋中叶的时代背景。
吕武攻陷秦国都城“雍”又将秦国公室一锅端,没有宣布秦国不再作为一个国家,对秦人来说就是极大的幸运。
战败之后暂时听从战胜者的吩咐?不就是春秋中叶的众多规则之一嘛!
在秦人看来,是,没错,义渠人入侵了。
然后呢?
话说,关吕武什么事???
根据时代背景的正确理解,秦人的认知,应该是:吕武非但可以完全不管义渠人,甚至能够伙同义渠人继续打击秦国。
所以,要什么自行车,就问问……,到底要什么自行车!
秦人应该对吕武率军抗击义渠人而心怀感激,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啊!
至于说,吕武率军将秦国打得很惨这种事情?秦国既然连刺杀这么卑劣的事情都能干,还不允许被报复吗?
再则,诸夏内战,不以亡国为最终落幕,打赢了好处占尽,输的一方认命受罚,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
当然也有秦人恨吕武,没秦人恨才是怪事,比较关键的是不成主流。
很魔幻,但真的不是大多数秦人恨吕武,会是一种事实。
造成这种事情的背景很内涵,比如绝大多数恨吕武恨到不行的秦人已经去重新投胎,更多则是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恨。
说句难听的话,够资格恨吕武的只是贵族,普通秦人遭到了战争的影响,他们的思想和觉悟却达不到某种高度,历来就是贵族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心里有恨却足够聪明的秦国贵族,他们现在会是最为配合吕武的那一批人。
不是被打得患上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这种病,完全是他们要保证秦国作为一个国家继续存在下去。
有时候,在反抗中死去才是最为轻松,忍辱负重反而会活得无比艰难。
当然,某些带着忍辱负重想法在抗争的人,他们慢慢会背离初衷,活成不是个人。
“主,义渠已至前方二十里。”霍擅亲自过来禀告。
吕武眺望远方,看不到地平线上有大军存在的身影,对葛存说道:“遣口舌伶俐之人往义渠而去,约其首领会猎。”
发达起来的阴氏,不会缺了各种人才的投靠,想找个人去对某某谁宣战不难。
吕武看向霍擅,说道:“整顿骑军,静待我令。”
霍擅恭敬应:“诺!”
这个霍擅到底是谁?他是“霍”地一个偏弱中等贵族的家主,先跟吕武作为平级关系的同僚征战疆场,后来一再在吕武麾下纳赋,直至因为所处区域使得家族生存艰难归附阴氏,又成为吕武的臣下之臣。
吕武开始发展骑兵之后,“霍”地也成了他名下的几块封地之一,自然需要用到来自“霍”地的家臣,霍擅是窜起速度最快的其中一人。
全军接到停止前进的命令。
属于秦军的贵族得到召唤,他们来到一个临时搭起遮阳布帐的地方,来一个就是先对吕武行礼,再根据指示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
其实就是一个头顶支起顶账,再用木桩进行支撑,一个开放型的临时会议场所而已。
虽然是临时的,该有的地毯,提供屈膝跪坐的圃团,一张摆放饮品和零食的案几,该有的还是绝对要有,才能承托出属于贵族的逼格。
贵族摆谱的事哪能说是单纯装逼呢?他们要是随随便便,诸夏的礼仪之重,还要不要了!?
“我已遣使往义渠头人而去,邀义渠往来会猎。如义渠敢来,我必尽责,诸位效命,使敌不归一人。”吕武举起一个盏进行邀饮。
喝的当然不是酒,是蜜水来着。而蜜水属于高档货,没糖之前极少能给人味蕾提供甜味的饮品之一。
阴氏这边的家臣和将领没什么太激动的地方。在他们看来,几万秦军说全歼就全歼,三万左右的义渠人只是一碟小菜而已。
一众秦国贵族举起盏共饮,脸皮再厚的人也知道现在不是拍马屁的时候,脑子里思考该讲些什么有建设性的话。
杜回算是一众秦国贵族中相对比较德高望重的人之一,一再被其余人拿眼睛看,不得不开口说道:“阴子,此战请以秦军为‘前劲’,我等必从阴子之令,不敢有违。”
这是在拍马屁吗?不能这样理解的。
义渠要来入侵的是秦国,秦国无力抗击,使得阴氏作为抗击主力已经够丢秦国的脸,秦人再不努力杀敌的话,有什么脸继续活在世上?
所以,杜回只是在代表一众秦国贵族表态,不会在这场战事搞什么幺蛾子。
吕武对杜回的态度进行了肯定,勉励什么的话没说。
打游牧部落什么的?秦国其实并不陌生。
阴氏却会用实际行动来给秦人证明,打游牧部落组成的大军,他们非常专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