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因为有乐队等于逼格够高。
吕武一再给自己灌酒,能在郤至和士匄说正事之前把自己灌醉,就是最大的成功。
偏偏他又不能表现得太刻意,要不就明显是在躲事了。
这个其实也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一种。
其余的贵族,哪一个又能像是吕武,想去见韩厥就能去,刚见完韩厥又跟郤至和士匄喝上了。
要是被人知道吕武想躲,少不了骂一句矫情。
对很多人来说,甭管好事还是坏事,能跟“卿”直接接触就是一种机会。
多少人愿意冒着身家性命的危险去干,偏偏就是没这样的机会呢?
“君上已决意再次南下,命中军与新军集结。”士匄就看吕武一盏跟着一盏,看似喝得很慢,量却很大。
这是被魏相给猜中了!
被安排给吕武温酒的女仆,已经换了三斛酒。
现在郤至是新军将啦!
士匄作为新军佐。
等于两个人从今天起就是搭档,要搭班子互相进行配合。
吕武多少有些醉意,就是偏偏无法脑袋一歪给睡过去。
假装醉倒,直接趴在案几上这种事情?
身份地位足够高,谁还不是一个人精。
只是要不要拆穿而已。
吕武要么是真的醉得趴下,要不假装的事情还是别干。
郤氏说道:“一岁两次南下,去岁方有大战,国内余事未平。”
可不就是嘛!
大军要集结,是不是该给至少半个月的时间?
等待大军出了国境,去到郑国那边,算一算时间已经是大雪纷飞的季节。
上一次楚国连截断晋军后路的事情都干了。
说明楚国人已经完全不再讲规矩!
不打算讲规矩的楚国,才是真正的楚国,很难令人预判到底会做些什么事情。
吕武说道:“如我猜测,楚军必然……”
话到一半,他轻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
没事装什么大尾巴狼?
说对了没奖励。
讲错了要担责任。
郤至笑吟吟地问:“必然如何?”
士匄也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乃至于士鲂都露出了十足兴趣的表情。
“新军将知也。”吕武感觉嘴巴里有点甜,一定是给咬破舌头了!
他很直接地说:“如今武为下军尉。若是征调入新军,恕武恐难再去。”
郤至和士匄对视了一眼。
他们多少是有想让吕武去新军纳赋的意思,没想到吕武在他们没开口前,直接又明白地进行了拒绝。
这样一来,一个新军将,一个新军佐,心里诧异的同时,怎么都有点下不了台。
“君上已然应允,阴氏三年不纳赋。”吕武大着舌头,话稍微有些不清晰。
郤至笑了一声,道:“罢了,不入新军,可也。”
士匄也笑出了声。
郤至说道:“今次邀你前来另有一事。”
吕武直勾勾地看着突然变得好说话的郤至,等待下文。
“我闻今次阴氏与魏氏,两‘师’皆着甲,震慑山东诸国?”郤至看到吕武点头,接着往下说道:“阴氏有甲多寡,可匀否?”
哦!
原来是想采购甲胄啊?
早说嘛!
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乱跳。
对了!!!
不会是要赊账吧???
吕武看向了士匄,纳闷范氏也是要采购铁甲?
那么,兵器要不要?
老吕家还有新式的战车。
要不,采买个几百辆的?
“多事之秋,甲不可不厚,兵不可不利!”士匄倒是说得落地有声。
从去年开始,找老吕家采买甲胄的家族很多,数量有多有少。
吕武翻着心里的小本本,琢磨着不是不能卖,关键是怎么卖。
郤氏和范氏看样子是要大批量的采购,是给打个折,还是趁机敲竹杠?
然后,因为数量太多的关系,是不是能拖个一年几个月甚至更久的?
郤至大气地说道:“我要两万两千五百(三个师)。依你之言,全套!”
所谓的全套,就是甲胄和兵器来个齐全,甚至还包括战车。
是大买卖!
士匄紧随其后,说道:“我需一万五千,亦是全套。”
这搞得吕武下意识吞咽了一口口水,脸色也变得有些呆滞。
大事!
要发生大事了!
绝对的!!!
吕武没控制住来了一个“嗝!”,身躯也颤了一下。
这是打嗝了。
“库存只余六千……,嗝!武可解甲四千……,嗝!合为……嗝!合为一万。”吕武一副为难的表情。
他只差明确表示,你们要怎么分,不管俺的事。
郤至问道:“余下何时方有?”
吕武能说,商业机密不便透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