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到吕武抱着粗圆木冲锋时,内心更多的是犯懵,觉得吕武就是一个傻子。
结果城门真的被暴力破开。
看到那场面的人,之前多么嘲笑吕武,后来就有多么震惊。
华夏每年都要爆发战争,谁听过单靠一人怀抱圆木,能把城门给破了的?
没有啊!
然后,城门真的被撞破,又杀了进去。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而已,“高陵”西城墙被杀进去的晋军占领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以前没人干过一人破门的壮举。
郤氏军队攻打“高陵”十二天,一直没能占领城墙段,更别提成功破城。
阴氏的武带着军队一个冲锋就拿下了!?
“城破了?”栾书内心有些懵,却要一副尽在掌握的姿态,看向荀庚说道:“阴武之勇,举世皆知矣。”
这边可不止有晋国人,还有来自包括周王室和八个诸侯国的人,他们一起见证了吕武的武勇。
荀庚的表情很复杂,说道:“罃之明,我不及也。”
智罃和荀庚是虽然已经有不同的前缀,却还是一家子的人。
之前,荀庚其实搞不懂智罃干么一个堂堂的“卿”,却表现出对吕武的欣赏。
荀庚是智罃的堂兄弟,一直因为智罃曾经被俘的经历,不想跟智罃走得太近。
现在,荀庚亲眼看到了吕武的表现,心里感到了惊喜,更多的是酸溜溜。
“智伯多智慧。”栾书挽着胡须,笑眯眯地说:“此前智伯言及疲楚之策,深得我心。”
荀庚行礼。
他要说话却先咳嗽了几声,越咳越严重,话都讲不出来。
栾书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让巢车降下去,喊来荀氏的家臣将荀庚带下去休息。
另外一边,上军将士燮和上军佐郤锜也在一辆巢车上进行交谈。
郤氏攻打了“高陵”十多天一直没能攻克,等吕武的部队加入到攻击序列,却是一次攻击就破城,多少让郤锜感到十足的没面子。
士燮是个有“和平大使”称号的男人,看到郤锜脸色不渝,劝解的话到了嘴边却没说出去。
郤锜当然不能明着抱怨郤氏军队战力堪忧,少不了要讲“高陵”的守军连续作战十几天,疲惫了才让吕武占了便宜。
一忍再忍的士燮还是忍不住了,说道:“阴氏亦我国贵族,名已传列国;列国知我晋国新出猛将,此为国家幸事。”
郤锜知道士燮是个老好人,只是觉得吕武占了郤氏的便宜,心里酸溜溜地说:“怕不是韩氏、魏氏与赵氏的幸事?”
这特么!
韩氏和魏氏捡到宝了啊!
尤其是韩氏!
毕竟,吕武一直服役的军团是“下军”,帮赵旃最后亮相,以后肯定还是去韩氏主导的“新军”服役。
至于赵氏,新复立的实力还没以前的十分之一。
可是再想针对赵氏,谁都要把吕武的反应考虑进去。
“中行氏与阴氏亲善。”士燮的本意是提醒郤锜,跟吕武友好的家族不少,又说:“我闻智伯使权予阴武,主张‘智’地修葺。”
郤锜内心更加酸溜溜了,死撑着说道:“若阴武此后常在‘新军’,我郤氏亦栽培之。”
士燮就不打击郤锜了。
人家吕武有韩厥这个老丈人,跟智罃的关系也好,毛病了才会离开“下军”到“新军”混。
杀进城池内的吕武,他现在在干嘛?
本就是孤立无援的“高陵”,城破后守军的抵抗意识降到最低,只是垂死挣扎了一下下,大多数选择跪地投降。
吕武知道自己已经抢尽了风头,没打算俘虏太多秦兵,亲自带人杀向了秦军的匠造处。
军队出征肯定会携带匠人,一般数量还不少。
吕武成功地俘虏了七八百匠人,要从西门而出时,迎头撞上了郤周。
“除此些匠人,我阴氏不占俘虏。”吕武当然看见郤周的脸色不好看,态度软中带硬,又说:“仅为我阴氏,不含各家。”
郤周做不了主,脸色有些僵硬地说:“元帅召见,你随我来。”
城中的乱象还没有平息,只是这场攻防战的结果已经出现,秦兵再怎么反抗也无法扭转战局。
吕武听到栾书召见,喊来宋彬将俘虏到的匠人带去黥面,自己当然是跟在郤周后面去见栾书。
他过来时,看到的情况却是有些不对劲。
郤周同样发现了不平常,看到一面大纛,失声道:“君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