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想要借马啸天的嘴,把苛待灾民的罪责都推在北司官员的头上。”
“我明白了!当问到赈济所内的情况时,郑泉想要从马啸天那里得到的答案是,只有北司的官宦苛待灾民,对不对?”屠豪恍然大悟,不过仍有一点费解——
“郑泉直接把话讲明白多好,何必非得让马啸天自己琢磨,多浪费时间。”
“非也非也,你还是太年轻,对于权术心机套路一无所知!”独教授又晃起了扇子,扇面上有“城市套路深”五个大字,继续道——
“宁可没有队友,也不能随便交猪队友,郑泉是在试探马啸天,看他是否有做南衙棋子的资格,如果马啸天连这一点都悟不出来,那就说明他没有利用价值,大理寺会杀了他和他所有的同伴。”
“原来如此…”屠豪这才想明原委——
“大理寺想让马啸天作伪证,其他难民都是人质,对不对?”
官府之阴毒,更甚盗匪千百倍,景栗越深思越觉可怕,同时对马啸天萌生了深深的同情。
摆在马啸天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是昧着良心做南衙的棋子,二是眼睁睁看着多位同甘共苦的灾民同伴与自己一同枉死。
在这场权贵操盘的残忍游戏之中,马啸天作为一颗小小的棋子,根本无力掌握自己的命运,要么任人摆布,要么任人宰割。
而景栗目前的处境,比起灾民也好不到哪里去。
眼前的暗黑世界,酷似暗流汹涌的深潭,平民百姓如无根浮萍,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强大的权贵势力吞噬。
屠豪担心地问道:“小姐姐误打误撞卷入了这件事,郑泉不会对他怎么样吧?”
“大理寺官员追捕马啸天,应是秘密行动,可是景栗偏偏意外成为了目击者,这件事的结果不太好预测…”不过独教授预感形势不太乐观,叮嘱道——
“大锦鲤,你干脆采取装傻策略,表现得对政局时事一无所知,完全不懂马啸天被捕一事背后所隐藏的政zhi阴谋,这样大理寺的人有可能就不会多找你的麻烦。”
“装傻,装傻,装傻,我就是傻白甜本傻!”
景栗将这项重要的保命计划在心中默念三遍,顺道还把太上老君、佛祖、上帝、真主阿拉通通都求了一个遍,希望走过路过且有闲暇的神仙都能小小眷顾一下她这条无助的小锦鲤。
最初她以为,这项任务只是做商界女强人,现在才明白,商政不分家,她首先得在风波诡谲的政zhi风云中活下来,然后才能顺顺当当地接手酒楼生意。
景栗只想仰天长啸,高呼一声——“我太难了!”
“我觉得李正德就在青竹村,要是实在不行…那什么…”屠豪开始出损招——
“要不然你试试美人计,撒娇发嗲卖卖萌,男人多少都吃这一套。”
景栗郁闷扶额,脑瓜子嗡嗡疼,她刚和李正德解除婚约,回头就使美人计勾引,这是什么脑残的神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