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景栗从心理上很难接受华生是反派的现实。
小说中的华生医生是她最喜欢的人物形象之一,魂穿世界里华生法医的人设也很招女人喜欢——
不仅英俊潇洒、热情温柔,而且幽默风趣、厨艺非凡,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是反派呢?
林摩斯重回书房,见未婚妻又在痴痴发呆,先是咳了几声,发现没有效果,只得叫了一声:“李福尔!”
“唉呀妈呀!”沉思中的景栗被他这一嗓子莫名其妙惊出了东北腔,如同是从象牙山那旮沓魂穿来民国的老铁。
她定了定神,把书和书签一起递给了他:“探长,我找到了。”
林摩斯倍感惊喜,接过后匆匆查看,很快眼眸之中的光便开始慢慢转暗,声音微微有些颤动:
“这本是华生的书…书签上也有他的字…”
“书签上的诗是华法医写的吗!”景栗不由得惊讶,还以为华生的罪名即将石锤——
“他…他和安娜到底是什么关系?”
“古诗是华生的字迹,不过‘初心永存,虽死无悔’这八个字不是他写的。”林摩斯努力压制感性因素的干扰,冷静理智地做出判断。
书和书签如同记忆的钥匙,令他回想起了与之有关的往事——
“当年在英国读书的时候,青山社把《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改编成了话剧,华生是导演,我是编剧之一,这出戏很受中国留学生的欢迎,华生还带着演员们去了很多所大学巡演,书签上的古诗,就是青山社名字的由来。”
“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景栗又念了一遍诗,只觉一头雾水:“这诗和青山有什么关系?”
林摩斯解释道:“郑板桥有一篇名为《竹石》的名作,‘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劲,任尔东西南北风’,‘青山’二字出自诗的第一句。
青山社是当年留英学生自发组织的爱国团体,我和华生都是社员,那时之所以改编《恰尔德·哈洛尔德游记》这部作品,其实是想借用其中的独立精神内核来响应当年国内如火如荼的反帝爱国运动。”
“原来你们曾是动荡年代的文艺有志青年,了不起!”景栗对二人的高尚情怀深表佩服,不过她更关心的还是眼前的案子——
“华法医的字迹出现在了书签上,那他一定知道背面的诗是谁写的,那个人就算不是安娜,应该也和安娜有密切的关系,我去把华法医叫进来!”
林摩斯拉住了未婚妻,他想要先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忆出更多的细节:“书签是华生巡演回来之后送给我的,他说剑桥大学的戏剧社社长很喜欢那部话剧,所以亲手做了十个书签,特别送给导演、编剧和主演…社长的名字华生以前念叨过好一阵…叫…叫…”
他绞尽脑汁片刻,书签下方的字母“M”提示了他:“Mary!那位社长的名字是Mary,中国人,不过我不知道她姓什么,也不清楚她的中文名字。”
景栗猜测道:“Mary会不会是安娜的好朋友?”
“也许…”林摩斯提出一个更为大胆的推理:“安娜的英文名就是Mary…”
“不可能!”景栗并未多想,便武断否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