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栗示意她去里侧的角落休息:“我不需要你报答,你只要一切行动听指挥即可。”
入睡之前,梁伯山又一次为她送上了药和水囊,不过并无一句多余言语,醋意明显还没有完全过去。
男人也是需要哄的,只是景栗不清楚怎么哄才合适,毕竟对她而言梁伯山约等于陌生人,天知道这位醋坛子爱吃哪一套。
坐在另一侧的张文才偏偏在此时开口聊天,向她询问吃药的缘故。
“此刻的画面像极了电视剧海报!”屠豪抱着半个冰镇大西瓜,边拿勺挖着吃边调侃道——
“女扮男装的大女主居中,一左一右两位帅哥献殷勤,单看这静止的一幕,三角恋的剧情便呼之欲出!”
他兴致勃勃地八卦,不料乐极生悲,不幸的事下一秒便发生——
独教授没有外宿,垂头丧气地返回了家,在推开工作室门的那一刻,开始了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哭。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而独教授…
也不能说他不是男人…他只是…男人之中相当奇葩的一个物种。
独教授已经喝醉,还一个劲儿地嚷着要酒,屠豪把葡萄汁倒入高脚杯,假装是葡萄酒应付他。
手下有两员大将的堂堂解怨事务所所长,一边痛饮伪葡萄酒,一边追忆生平情伤。
来自清朝的独教授从自己十七岁情窦初开时讲起,作为与皇帝同姓的爱新觉罗氏贵公子,鲜衣怒马的他是京城各大豪府宴会的座上宾,自诩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莺莺燕燕皆不放在眼中,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蓦然回首间,一朵清雅脱俗的绝世白莲花闯入了他的心扉。
那位姑娘是钮钴禄家的小姐,好巧不巧,独教授家和心动女孩家有世仇,二人相爱却不能在一起,活脱脱演绎了一出清朝版罗密欧与朱丽叶,最终有情人另嫁他人。
屠豪显然已经听过不止一遍,无奈地做起了剧情解释员,譬如特别告诉景栗,独教授所说的不是钮钴禄甄嬛的钮钴禄,这段故事的背景是清末溥仪皇帝时期。
独教授的狗血感情经历一段又一段,失去钮钴禄小姐之后,失意的他和一位佟佳氏小姐不打不相识,在相处中暗生情愫,可是他的母亲非逼他娶富察家的表妹,于是乎,年轻的独教授为了争取婚姻自由,和家人展开了旷日持久的斗争,这其中时不时还蹦出一个又一个新人物。
景栗越听越觉离谱,和独教授有瓜葛的姑娘凑齐了满族八大姓,他仿佛像是雨露均沾的海王一般。
景栗听到一半时迷迷糊糊睡着了,大约一个半钟头后醒来,发现独教授还在大着舌头絮絮叨叨,感情故事已经讲到了新中国成立,他在红霞和爱民两位好姑娘之中犹豫不决。
屠豪说的没有错,情场遇挫的独教授确实比哥斯拉更恐怖,怪兽杀人好歹给个痛快,而独教授则是用唠叨的钝刀子要人命。
为了睡个好觉,景栗果断关掉设备,独留屠豪一人聆听所长的坎坷情路历程。
竹屋前半夜总体风平浪静,只是有三名游荡的丧尸落入了陷阱大坑,守夜的队友及时射箭并扔火把将其焚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