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香寒起身离去,宗时计这才悠悠一叹。
越山北道道台言希白派了他的亲信今儿个带来了一个消息——当朝尚书令燕北溪燕大人恐怕正在越山北道的某个地方巡查!
堂堂宰辅大人都来了越山北道,这么看来越山北道的事,是瞒不住了。
那亲信还说御吏台、天机阁都在行动,而今只怕这些人已经抵达了越山北道的各州各县,甚至去到了村里!
看来陛下是察觉了,这手段正是陛下喜欢用的,暗中收集所有的证据,一旦确定,发作的时候定然是雷霆万钧!
他的视线被那茶烟给朦脓,他的思绪又回到了从前——
那是在秦岭的金牛古道。
就在虞大将军的帅帐中,自己与还是定安伯的傅小官不期而遇。
自己的命运就在那场相遇中得以改变。
想当年被傅小官提拔成为这崇州知州的时候,自己是意气风发的,是立誓要做出一番大事业的。
那时候和香寒就住在衙门的客舍里,极为简陋,但每一天都觉得极为充实,哪里有而今的惶惶。
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改变的呢?
是言道台的那一番话?
是这崇州最大的粮商摆在自己面前的那足足十万两的银票?
还是飘香院里那位头牌清倌人的温柔怀?
不记得了,或许都有吧。
而今自己的家产究竟有多少?
他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家里有一处地下室,里面好像堆满了银锭和金砖。
得去看看,那么多的钱财还没怎么花出去过,得尽快想办法将这些钱财转移了。
将那些银钱送一部分给大舅哥,大舅哥魏无病和皇上的关系极好,若是事发,可得求大舅哥在皇上面前多说说好话,看能不能将自己给捞出来。
另外得送一部分给燕大人,他是钦差啊,若是他能将这件事给压下去,说不定皇上都不会知道。
对,得先找到燕大人!
“来人……!”
一名管家一路小跑来到了他的面前,“传我命令,让所有县郡的官员去各个地方寻找陌生人,告诉他们只要找到就速速告知,万万不可惊扰!”
“好,老奴这就去办!”
魏香寒这时走了过来,“相公,很严重了?”
夕阳西下,一阵风来,宗时计勉强一笑:“起风了,给为夫取一件衣服来。”
魏香寒取了衣服披在了宗时计的身上,低声说道:“若是我们现在走,可还来得及?”
宗时计沉吟片刻,“去哪?”
“去褒城。”
“……为夫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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