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小子怎么也不着急把鸢儿娶回家,莫不是心上有别人了,这小子要是敢辜负鸢儿,老子就把他的腿给打折。”太上皇卸下了皇帝的重担,却仿佛一朝回归本真,不用时刻顾及着皇家体统尊严,说话也肆无忌惮起来。
大太监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太上皇原本当皇子的时候就是骁勇善战的将军,所以才被兄弟不容,忌惮坡多,只不过后来当上皇帝之后,才不用那些粗俗的话语自称,没想到时隔多年,还是捡起了本性。
“您这就想岔了,我看王爷恨不得把康乐公主捧在手心里,怎么可能会去对别的女子动心,更何况王爷虽然为人冷淡了些,但脑子好使,眼睛也不瞎,这世间还有什么女子能比得过康乐公主,只不过我听人说,王爷请了好几个大师算了黄道吉日,”
的确如此,京城中的百姓诧异的发现,经常所有排的上台面的店铺,似乎都在为这场盛世婚礼忙碌着,太上皇唯一的九公主也远走他乡,便将沈挽鸢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所有的规格都是按照嫡公主的等级来,恐怕十里红妆都不足以描述这场婚礼的圣大。
沈挽鸢天不亮就被喜婆给叫了起来,她素来没有什么晨昏定省之类的习惯,更何况要是头天晚上研制毒药,第二天估计睡到日上三竿也不见得会起床,将军府的下人早就习惯,大家也都知情识趣的不敢打扰,所以沈挽鸢迷迷糊糊的,被人揪起来的第一反应,竟然是不可置信。
少女未带任何珠翠,如绸缎般的长发披散在雪白的中衣上,朦胧的揉了揉眼,眼底深处一片波光潋滟,漂亮的让人不敢直视,这喜婆也算是见多识广,迎来送往了不少大家小姐,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标志的人物,眉不画而朱,唇不点而红,光洁的皮肤更如上等的瓷器,任何色彩都怕玷污了这份干净纯粹,就连她的动作都轻曼了几分,生怕惊扰了这神仙妃子。
“姑娘,这都三更天了,您该起来梳妆打扮了。”另一个喜婆有些愁眉不展的说道,往常女子出阁都是睡不着觉,常常夜不能寐,毕竟这算是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没想到这位康乐公主倒好,不仅镇定自若,而且看样子如果能够当场悔婚的话,她肯定毫不犹豫。
沈挽鸢是有些起床气,睡不够醒来的话脾气就会特别差,不过仅存的理智还是让她从混沌的睡意中醒来,揉着眼睛看着外面,仍然是漆黑一片的天色,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己做到了梳妆台上。
“不用了,今日是女子重要的日子,这妆我给自己亲手画就行,扶兰过来帮我挽发髻,就要咱们之前商量好的那个,扶桑帮我把柜子里的嫁衣拿出来,仔细看看有没有何处不妥。”沈挽鸢有条不紊的指挥着众人,便拿起桌子上的柳黛烟,给自己画了个狭长入髻的远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