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鸢却不动声色,拿起旁边的糕点轻咬了一小口,越发感叹,太子是越来越成熟稳重,虽然表面上看上去放荡不羁,其实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他心里门儿清,只不过用洒脱不羁的形象来遮掩自己的内心,他越是这样不按常理出牌,越让人琢磨不透,就连自己在他面前时,也不能完全猜透他的想法,足以可见。
不过也只有这样,才能配做东辰最尊贵的太子殿下,能够做到这个位置上,哪怕他向来仁慈忠厚闻名天下,也有肯定有足够的城府和心机,也只有这样,身上才终于透露出几分帝王之气的影子。
“这种事情顺藤摸瓜,只是我很好奇,你说这些普通的官员贪污,图的什么呢?”沈挽鸢缓缓的勾起嘴角,手中拿着最新的线报,这些年百花楼的生意愈发红火,甚至在各地开了分楼,这些消息她总是能快人一步,先行拿到手中。
俗话说官场如战场,一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无论是升迁调任,还是自己的俸禄,其中都有一套行云流水的规矩,你花了多少银子买来的这个官儿,每年要孝敬给别人多少银钱,这些都是有账册记录在案,当然,这些人也深谙功败垂成,乐极生悲的道理。
他们通常不会将百姓并入绝境,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也就算了,那些有些钱的商贾之家拿银子孝敬,霸占几个良家女子,侵占了别人的田宅,这些足以算是灭顶之灾的仇恨,在天下黎明百姓面前就显得格外微不足道,所以并没有人在意,只是这次事况不同,这可是水患,不仅影响到自己的项上人头,甚至就连顶头上司也难逃死劫,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会酿成如此惨祸?
“这些跳梁小丑有什么干不出来的,竟然还敢派人去截杀,灾民也不怕坏了他娘的良心,要依老夫看!”一名脸上满是络腮胡的莽撞大汉直接把配剑扔在桌案上,义愤填膺的说道:“我他娘就直接带人去把那些人给砍了,省的在这祸害百姓,简直是目无王法,真是岂有此理!”
“……”沈挽鸢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道:“难道将军们不觉得奇怪吗,何家壮年的小伙子有拳脚功夫,能从那些人手中逃脱已是勉强,更何况那些饿的面黄肌瘦的灾民,甚至有小姑娘从主路上颠沛流离,孤身一人的赶往京城,单凭普通的百姓,做到估计很难。”
“鸢儿是说……”旁人没听懂,沈震山眼睛却愈发明亮,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这件事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扰乱民心,一边暗中将百姓送到京城,企图扰乱京城的安稳秩序。”
“不过是个猜测而已。”沈挽鸢有些难受的揉了揉头,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如果女儿没猜错的话,估计下一步便会流言四起,差不多都和朝廷难民脱不开关系,无非就是朝廷官员办事不力,官员以权压人,害死诸多百姓之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百姓对朝廷灰心丧气,只是如今这个幕后之人还不见分明,若是咱们自己朝廷的人,恐怕就是自以为能够力缆狂澜的那一个。”
旁边的太子殿下若有所思,可面上分毫未现,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看起来是漫不经心的模样,只是他看向沈挽鸢眼神竟是格外的锋芒毕露,显然藏有深意的模样:“沈小姐这番话言之有理,我们还不知中了谁的奸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