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鸢自顾自的说,着眼中光芒更胜,如今百花楼日进斗金,多少墨客才子再次豪掷千金,可偏偏着闺阁小姐银子进不了她的荷包。
既然这嫁衣是天下女子最重要的,为何不开个店铺专门卖这嫁衣所需的丝绸样式,在结合前朝古人的裁剪方式,缀满了珠光宝气的珍珠宝石,至于这刺绣,便成为成为了点缀之物,纵然是绣工不好的女子,也不用担心大婚之日,会穿着一身寒颤的嫁衣,嫁进未来夫婿的家门。
如今眼眸微动,心思百转千回之间,倒是想起了那一间尘封的胭脂铺,楚骥清把全数家当作为聘礼,其中自然包括了那家胭脂铺,虽然常年处于亏损状态,但占地位置极好,况且背后都是干了一辈子的老工匠,做事比较踏实认真,手艺也是出奇的绝。
——这倒是个好主意!
姚惜却没想到这一层,只是惊喜的看着自己的嫁衣,琢磨起自己那些嫁妆里的珍珠首饰,他爹知道三皇子钟情于他,可是下了不少心思,这嫁妆自然也没敢疏忽,以全礼相待,这次就连哥哥嫂子也没敢克扣,倒是出人意料。
而就在沈挽鸢打了这场漂亮的胜仗,周乾言那里忧心重重之时,还有另一个人,突出重围,平淡的看着现如今的局势,手中摩挲着棋子,拇指上的翠绿扳指鲜亮,他思虑了半晌,才缓缓说道。
“九公主可真是大义灭亲,我摩尔格从小信奉的便是无毒不丈夫,只是如今和九公主做对比,倒是显得有些妇人之仁了。”
层层珠帘之后,一名身着华贵丝绸的女子静默在此,盯着墙上花丛中一抹鲜亮的背影说道:“你也不必讥讽于本宫,本宫自然知道你厌恶我狠毒,我摆了你这一道,咱们俩的合作也算是作废,不过本来就是你们没用,说好的可以帮我成功嫁给楚骥清,却斗不过沈挽鸢,本宫便只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坑害自己的亲哥哥,这手段让人佩服。”摩尔格却并不意外,只是轻轻挑了挑眉,十分新奇的说道,他怎么从前没发现这位九公主竟然也是一位心怀野心之人,能让这种利刃在自己手中逃脱,算是他的疏漏。
“帝王之家无父子,无兄弟亲情,更何况我们只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兄妹,我从小在深宫之中长大,连面都没见过几回,有朝一日若是新皇登基,恐怕我这个长公主也是和亲的料子,不是赶往苦寒的边塞,就是漫漫黄沙的大西北,这让本宫怎么甘心?”
“你厌弃草原上的奴隶制度,大家生而为人,凭什么有三六九等,高低贵贱之分,而本宫也是如此认为,大家既然同为人,凭什么男子就比女子尊贵,即使再愚笨的男子,也要比女子顶天立地,这些不过都是俗世的偏见罢了,这天下崇高的位置,凭什么只有男子可以执掌,若是效仿古之先明,挂帅亲征的女将军多么英姿飒爽,可比我强多了。”
九公主第一次在人前露出了伪装,不似在皇后面前的端庄贤淑,温文尔雅,也不是在沈挽鸢面前的嫉妒怨恨,她目光中透露出一股炽热之意,眼底翻涌着说不出的光,反倒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