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瞬间膛目结舌,不可置信的盯着手中小巧的胭脂盒,皱着眉头说道:“你忽悠我不懂,就是万宝阁的胭脂才卖五两银子,八两银子,你难不成抢钱呀,敢忽悠本姑娘,可仔细着你的皮!”
前方的争吵打扰了两人之间正浓的气氛,楚骥清皱着眉头看向不断喧哗的两名女子,这些女儿家在府中的月银都不多,一般都是三四两,像威武将军府这样把所有心血家财都给沈挽鸢的,也算是千年难得一遇。
“人参,珍珠,还有西域特供的铃兰花,王爷倒是挺舍得花钱。”沈挽鸢眉目含笑,低沉的调侃了几声:“王爷可还记得那两女子是谁?”
楚骥清闻言紧蹙着眉头,仔细的辨认了一番,另一名躲藏在角落中的女子,看起来倒是有几分眼熟,只是他素来不爱在这些女人家的容貌上下功夫,除了沈挽鸢,对别人还真提不起兴趣,迟疑了半晌,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不记得了,姿色平庸,入不得我的眼。”
他这句话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在略微有些狭小的胭脂铺子格外清明,那两名女子停止争吵,纷纷转过头来看着他们二人,袁洛几乎瞬间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死死的咬着牙关,目光中充满恨意。
眼前之人纵使千刀万剐,她也恨到骨子里,就是这人害得自己家破人亡,举家迁出京城,让自己落得个寄人篱下的下场,要不然凭借自己的容貌和聪明才智,怎么可能会屈居于眼前这表姐之下,纵然舅舅舅母在疼爱自己,终究和亲生的有所不同。
眉目流转之间,便有邪念瞬间诞生,她装作毫无察觉般的扯了扯表姐的袖子:“表姐,那人骂我!”
男子的身份她虽然不清楚,但看着通身气魄定然是达官显贵,可沈挽鸢却不是个什么好对付的主,不仅是将军府的嫡女,更重要还是皇上亲封的郡主,若按照律例来说,她们还要对她行三拜九叩之礼,着实不能轻举妄动,便只好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表姐,她本来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更何况她是舅舅舅母亲生女儿,就算得罪了将军,也肯定会拼死保下。
沈挽鸢带着笑意看袁洛装傻充愣,慵懒的伸了个懒腰,从容不迫的说道:“从今以后,你这胭脂铺的生意可要翻倍,到时候挣了钱,可要记得我这份情谊呀。”
“都是聘礼而已。”楚骥清平淡的接口说道:“等明日登门提亲之时,把这些铺子都打包给你做聘礼,虽然都是些红尘俗物,却总不能亏待了,反正你是个小财迷,送你银子总错不了。”
“……”沈挽鸢结结实实的被噎了下,略微有些气恼的看着楚骥清,如今这永安王爷不只是跟她相处的久了,越发深谙气死人不偿命的道理,经常把她噎的说不出话,还装作没事人一般。
“愣着干什么,说的就是你们二人,我表妹又没招惹你们,何必恶言相向。”这女子说的是义正言辞,余光却敏锐的撇到对面诗社茶馆的风光,对面便是名满京城的才子楼,不少书生才子都会在那里吟诗作赋,好不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