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都快把整个京城掀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百姓们祖孙三辈往上查,都有迹可循,只有一些官员的家眷是从外乡迁往京城,但其中盘根交错,最容易得罪人,所以察了这三日有余,仍然是无功而返,他心灰意冷的坐在椅上,知道自己这回恐怕也不得善终。
沈震山作为此次的协助,也是忙的脚不沾地,看着唉声叹气的同僚,心中也是焦急,正准备开口劝解几声,外面的衙役拖长了声音来报。
报!沈小郡主到——
这可真是稀客,纵使是威武将军在这,也没有女子道这阴煞之地的道理,大理寺常年受刑砍人,老百姓早就把这边出了好几套恶鬼索命的故事。
平时胆小的女子根本不敢靠近,哪怕劳累点,也要专门绕过这条街,这些贵女虽然不信,但仍然比较忌讳,平日别说专程到访,连看一眼都嫌晦气。
大理寺少卿扭头看向沈震山,原本还想着威武将军再如何娇纵嫡女,也会呵斥几分,却没想到他直接面带笑意的站了起来,伸手揉了揉沈挽鸢的脑袋,温柔的问道:“鸢儿怎么来了,这地潮湿,别弄脏了你的衣裙。”
“……”所有的仆从杂役面面相觑,都流露出几分震惊之色,想不到铁血无情的威武将军,竟然宠爱女儿到不讲道理的地步,若是寻常父亲早就训斥,可他却连句重话也没有。
“父亲放心,鸢儿这次可是有正事而来。”沈挽鸢笑语晏晏的说道,伸手拿过一旁的食盒,里面装着一碗清爽的梅子汤,虽然如今已经入秋,在饮这种凉寒之物伤身体,但对于办案到心燥气热的各位大臣来说,这便是最好的良药。
不少小官眼睛都亮了,默默的咽下口水,沈挽鸢准备的足份,于是众人也不再纠结什么溺爱之事,捧着碗边慢慢的喝了起来。
有威武将军在此坐镇,沈挽鸢没任何阻碍的进入到关押罪犯的牢房,这些乱臣贼子大多都是出气多,近气少的模样,皇上的命令下的急,这群人更是没日没夜的用刑,甚至都活生生的打死了两个,结果这群人仍然活蹦乱跳。
哈日静静的躺在最后一间牢房的稻草之上,目光绝望,双手紧攥着一片衣角,不知是不是因为他被楚骥清亲兵送进来的缘故,这些人中,他受的刑罚是最少的,所以如今还能勉强的保持几分神智,一个莽撞威武的汉子,如今胡子拉碴,面黄肌瘦,再也没有几天前那副嚣张模样。
“这位壮士别来无恙啊。”沈挽鸢笑吟吟的看着他,颇有闲情逸致地蹲在哈日的身边:“你的那位曼莎姑娘,这些天可有进入你的梦中?”
“呸!”哈日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神情不屑的说道:“你们不配提她的名字。”
他虽然流落至此,但仍然有些骨头没被磨软。
“嘿,你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是皮肉又痒痒了。”一旁看守的狱卒气愤的说道,高高扬起手中的鞭子,便要打下去:“知道我们沈姑娘是什么人吗,你也敢如此嚣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