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鸢能想明白的事儿,楚骥清又怎么会糊涂,眼中迸发出无尽的杀机,冷冷的说道:“我说周乾言怎么会冒着和我成为生死之敌的风险,对我母亲下手,原来如此!”
若不是那个他那个蠢货嫡母自己心怀不轨,提前下手为强,也对他母亲动手,两种毒药同时在体内相生相克,恐怕母亲根本等不及他从边塞赶回来,也等不及沈挽鸢的搭救,就要无辜的冤死在那院子当中!
周乾言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竟然坑害了这么多无辜之人,真是该死!
“你说什么?”叶若皱着眉头说道:“周乾言对你母亲动手!我那个姐姐如今还健在人世?”
他说完才感觉自己的话太有歧义,便连忙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叶若完全被周乾言那一番狡辩之词给蒙混过去,认为自己那个姐姐身世凄惨,不得丈夫宠爱,便孤苦伶仃的在冷宫之中死去,压根忘了这一套是他编出来的说辞。
“只不过我仍有疑惑。”沈挽鸢皱着眉头开口说道:“若这些只是周乾言精心布置下的一个局,那他又是如何得知真正的叶家之女在王府之中,又如何得知叶家这些陈年旧事,我看这位叔叔也不像是无知之辈,定然不会被他轻易蒙混过关,应该有什么信物之类的,才让你确定一下周乾言的身份?”
沈挽鸢极其聪明伶俐,刚才还一口一个哥哥的叫着,如今见到这男人论上辈分,比他们大一辈,这会就及时改口叫叔叔,态度极其客气,冷静的发问,轻易地看破出证局中所有障眼法,饶是叶若也很久没有见过如此通透的女子,忍不住赞许地看了她一眼。
“这信物自然是有的,大约就是我姑姑的一幅画像,画中的人就在淮安地区的那个亭子,脖子带着我们的家传玉佩,周乾言竟然还有脸可怜兮兮的跟我说他的雄伟大志,把我姑姑的事情编的一套一套,如今细细想来,此人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那还有什么奸计是他做不来的!”
叶若心中压抑着一腔怒火,说话也没什么好语气,直接将周乾言的所有罪行都说了出来,包括在山中养私兵,这万一被发现了,可是谋逆叛国的大罪,寻常人是需要诛九族的,怪不得他急于向沈挽鸢抛橄榄枝,若万一有朝一日东窗事发,便可以将这些兵推到手握兵权的将军手中,心事深沉如斯,果真令人生畏。
“这为幕后定然还有其他人为他奔波操劳,不然仅凭周乾言自己,如何设下这精妙绝伦的狸猫换太子,他身边那几个幕僚我看了,都是一群废物草包的货色,简直是扶不起的阿斗,根本没法协助他,周乾言把这些人放到台前也不过是挡枪而已,他真正的底气和谋士,定然藏在暗处,掌控全局。”
沈挽鸢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周乾言花了这么多年时间布这么一盘大棋,把所有人都算计进去,她从前还真是小看了这个男人,原来他不只会靠一张脸皮勾引小姐,是个扮猪吃老虎,大智若愚的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