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骥清仅仅只是撇了一眼,便离不开视线,这种素净的衣裙穿在一般人身上很容易显得寒酸,可穿到沈挽鸢的身上就是清丽雅致,尤其是眉心的那朵杏花,并不是完全舒展的花瓣,而是含苞欲放,还带着点滴露水,显得格外精致。
他不自在的点了点头,沈挽鸢算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姑娘,比后宫的妃子,亦或者是那个京城第一美人,丞相的嫡次女好看的多,只是他不擅言辞,很快便反应过来,略微温软了语气说道:“走吧,我去给你买糖葫芦。”
“卖花灯喽——”街边穿着布衣的小贩吆喝道,声音拖得极长,他的面前摆的是一堆莲花灯笼,都是细细的用纸笔描摹出莲花的形态,借着昏黄的烛火,衬托的有几分禅意。
而旁边姑娘摊子的花灯数量更多,看起来也更漂亮,折成各式各样的纸船,塞入一个大圆形灯笼中,看起来极其新鲜,每一个小摊子上都有自己的特色,来买的人应接不暇,这些商贩们也挺乐呵,三枚铜钱一个。
两人无疑是一群人中最显眼的存在,他把那副黄金面具替换掉,换成旁边商贩卖的纸面具,可这通体气度在人群中还是极为显眼,尤其是背后不远不近尾随的一大帮仆从,便知这定然是富贵人家,旁边的商贩吆喝声更卖力了。
“这位小姐要不要看看我的花灯,我看您长的漂亮玲珑,这才拿出来的,这是我为女儿亲手所制,全天下就独此一份,如今看您有缘,就收您二两纹银,您看如何?”
那小贩笑嘻嘻的说道,知道两人身上随便一个玉佩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二两银子虽然在他眼中是一家老小两年的花销,可在这些贵族子弟眼中,不过是从手指缝里漏出去的尘埃砂砾,不足为奇。
不过这花灯的造型的确别致,先是用竹骨做出杏花的轮廓,再用上好的宣纸轻柔的糊上,边边角角都极其用心,足以看出老板的功力,楚骥清下意识的便要从荷包中掏钱,却被沈挽鸢笑语盈盈地拦了下来。
“老板,你怕不是把我们当冤大头宰了,人家花都买三枚铜板,你们二两文银,这可真是……”沈挽鸢话音未落,就远远的看到哪家贵女手中拎着个一模一样的,她和老板四目相对,彼此都有些尴尬。
“你这是专挑有钱的贵家小姐下手,有头脑!”沈挽鸢赞叹的说道,将这些精致的藏起来,以一只二两纹银的价格卖出去,这老板的确聪明。
“我刚才是跟两位贵人开玩笑呢,咱们这花灯哪有这么贵的价,这都抵得上我们一年的吃穿用度了,只不过这个花灯做工的确精美,比别的都高出一截,要不这样,您给我十个铜板,咱们这笔生意就算成交,您意下如何?”
那小贩脸上虽然是笑着,可心中却极其苦涩,坑蒙拐骗了这么多日,今日竟然碰上了个懂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