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儿有句话说的倒还没错,她长得的确像父亲更多一点,沈震山虽然身为男儿身,可是眉宇之间始终有母亲的影子,尤其是如此骄傲的神态,更是如当时梅儿看着他一般,简直如出一辙。
心中万般遗憾,只能抬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时隔多年,他才终于尝到了后悔的滋味,若是当初能够多关注震山一点,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想必也不会如此生疏僵硬,只是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造下来的孽,没有谁能够替他承担因果。
安柔只专心于自己脚下的动作,并不知道这琴声是从何而来,只是心中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咬着下唇跳得更加卖力,只是无论她身姿灼灼,都没能掩盖下沈挽鸢的刹那风华,她就宛如这世上最骄傲的凤凰,无人感直视其风采。
沈挽鸢勾起唇角,身旁的各种配乐俨然依附她的琴声,她加快了手中的速度,如果说刚才的琴声还是安静平祥而悠远的,如今倒有几分战场厮杀,狼烟四起的嗜血之意,仿佛无尽的硝烟从琴弦之中倾泻而出,让人忍不住心生畏惧,及其胆寒。
身旁奏乐之人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有些畏惧,但也无能为力,只能在心中默默同情跳舞的安柔,随即加速度。
安柔到这支舞是跟着乐曲的速度随之进行,可众人弹奏的如此激烈,却把她搞得下不来台,她只好咬着牙,也加快了自己舞动的速度,只是这支舞本来就是充满禅意,如今突然变换,反而衬托的有些不伦不类。
就在她脚步越来越快,神情也越来越阴鸷的时候,脚下的舞步突然错位,整个人一脚踏空,瞬间摔了下来,众人本来还以为会看到惨剧,几个胆小的贵女已经失声尖叫出声,吓得浑身颤抖不已,直接闭上了眼。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元齐突然从外面掠过,搂着安柔的腰,在空中一个飞旋,缓缓的落了地。
沈挽鸢也索然无趣地站起了身,今日无论如何也是她祖父的寿辰之日,可以借这场宴会稍微给安柔点打击,但是绝对不能见血坏了兆头,元齐出现的恰到好处,简直跟事先排练过的一般。
安柔的脸上青红交错,不敢抬头看上方的赵夫人,只能委屈的说道:“都是小女的错。”
离她最近的赵公子好奇的打开了扇子,潇洒地出言发问:“你此话怎讲,怎么在侯烨面前还自称小女,莫非你不是宫中乐坊的宫女?”
安柔眼中闪过几分厌恶之色,似乎在嫌弃这位公子没有眼力见,难道在这些人眼中自己就跟宫女一般吗,闻言便越发装出一副委屈之色,犹豫的看向身后的沈挽鸢,轻声说道:“姐姐……”
这番动作可真是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按到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在场有不少怜香惜玉之人心照不宣地露出了个微笑,若此女身份高贵也就罢了,但若只是个不足为奇的小人物,彼此一块寻欢作乐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