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生在江南一个商贾之家,排行老三,因年纪最小,身体有极弱的缘故,再加上父辈没有读过什么诗书,一辈子是靠经商才起的家,便直接取名叫做元宝,只可惜几个哥哥嫌这个名字太过俗气,常常以元老三代替,不过兄弟之间争吵调侃的时候,还是会将这个名字搬上台面,倒是格外好笑。
“你怎么会知道我少时的名字?”元齐心中格外忐忑,不安惶恐的问道,心中却微弱的残留一瞬希望,自己在元家排行老三这事不是什么秘密,有心之人便可随意打听出来,只是……
“元宝。”沈挽鸢准确无误的唤出这个名字,眉目之间凝结着一层冰霜,冷冷的说道:“少在我面前假装斯文,曾经摇色子赌博的时候可是骂了一整夜的娘,今日装的倒是怪像,可是楚骥清让你来的?”
元气更是惊骇,眼前女子到底是什么人,不仅参不透她的前程,甚至对自己的过往名字都如此熟悉,还能一口说出此行之意,莫非是楚骥清之前提过自己,不对呀,他和永安王爷是游历到边赛的时候认识的,从来没有向他吐露过自己有元宝这个俗家名字,而眼前这小丫头又是如何知晓?
“我是永安王爷让我来的。”说起此事,元齐也极其气愤,义愤填膺的说道:“那小子和我多年交情,深知至我擅长医术之道,便故意气我,说你的医术远超我,我不服气,他可从来未对任何一个女子有过如此夸赞,便好奇前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聪明机敏女子,才能得到如此的赞誉。”
沈挽鸢撒鱼食的手一顿,随即用一种难以言述的眼神看了元齐一眼,略微有些艰难的问道:“你莫非有断袖之癖?”
“什么?”元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后震惊的瞪大眼睛,下意识的反驳道:“怎么可能!”
沈挽鸢无奈的转过头,看向锦鲤池内的鱼,轻声说道:“你刚才那副不服气的模样,像极了心上之人在你面前夸赞别的女子,自己愤愤不平的讨要公道。”
——尤其是那句他从未夸过别的女子,酸味简直都要弥漫出来了。
元齐觉得眼前这姑娘明媚动人,只是脑子太异于常人,自己明明是替楚骥清美言,怎么就变成有断袖之癖,真是气煞人也!
“你也不必介怀于此,咱们两个修的不是一个路子,你擅长医道,救济天下,积累福报,而我擅长的却是毒药之术,乃是八辈子缺德,才会碰的玩意儿,所以无须挂齿,月夫人体内的毒药不过我恰巧会解而已,没什么稀奇的。”
沈挽鸢看着整个池子的鱼为了挣这几口吃的,纷纷聚拢而来,金红交错,顿时有些哑然失笑,就连着锦鲤祥瑞之兆,也会贪图半口吃的,更何况是胸中深藏野心的周乾言,她当初到底为什么相信周乾言是朵盛世白莲,还真是略有眼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