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家的嫡女,沈挽鸢,背后是我东辰的千万雄狮,亦或者是傅家那个嫡女,傅婉儿,她虽然不如沈家实力那般雄厚,但毕竟为人单纯,想必能够为我所用,惜儿,你能明白吗?”
周乾言转过头,神色间有几分遗憾,瞳孔中深藏的苦涩,像是错失了自己爱人一般痛恨,他压低声音唤了声:“惜儿,我是真的心悦于你!”
“殿下若是有需要,我必定是万死不辞。”姚惜纵使有万般痛恨,却只能埋藏在心中,不敢提及分毫,毕竟她父亲的官职既不能权倾朝野,更不能掌管兵马,说这是个肥差美事,却让她在那群真正耀眼的贵女中抬不起头,如今就连心悦之人也要拱手让人,岂不让人癫狂!
“那就好。”周乾言温柔地将她拥入怀中,言辞恳切的说道:“我需要你融入她们二人之中,为我们创造合适的契机,我对她们只是利用,并未有半分情爱,我真正心悦之人是你,若有一天我完成大业,最终与我共享天下的,非你莫属。”
站在窗外的谋士听着宫殿内传来的隐约谈话声,用宽大的袖袍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沉重的叹息一声,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姚家小姐——三皇子这番高谈阔论已经不知道对多少女子说过,这些女子的家世普遍不高,伪藏在众位贵女当中,不断地完善周乾言在她们心中的印象。
沈挽鸢只觉得稀奇,姚惜视线有意无意的在自己身上流连,目光中交杂着羡慕还有几分嫉妒,甚至于还有几分刻骨铭心的恨意!
恨意?沈挽鸢钱是和她的交往并不多,只知道姚惜在外面表露出来的是一个泥捏的菩萨性子,时常有些侧妃小妾在她面前挑衅侮辱,她都是含着笑将这些恶言收入耳中,从不屑与人反驳。
只是有一年春花正艳,沈挽鸢漫无目的的赏花之时,听到了姚惜和身旁丫鬟压抑的谈话,姚惜仿若魔怔了一般,不断地重复着——三皇子殿下说他是心悦与我,此生非我不可!
又不自觉的想起从前的往事,沈挽鸢才猛然发现自己曾经竟然错的离谱,即使听到这样暧昧模糊不清的话语,我只以为又是一个可怜女子的癔症,却不曾深入了解她们,总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那一位,却没想到也是他利用计划的一环。
沈挽鸢曾经很认真的思考过,周乾言那样骄傲的人为何会喜欢安柔,当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只是在这一刹那,他似乎明白了周乾言那种微妙的自卑。
虽然身处于皇子当中,却自小死了生母,算是地位最低贱的一位,这种强烈的自卑感深入骨髓,碰到这些木性骄傲的天之贵女,一边享受着她们为自己发狂,爱之入骨的骄傲模样,另一边却又唾弃着他们,直到最后,竟然是身份同样卑微的安柔,获得了他的青睐,当真是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