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挽鸢曾被当着众人的面赶出书院学堂整整三次,每次众位贵女都以为她会羞愤至极,正准备成群结队的看笑话之时,却发现她孤身一人在湖亭水榭玩得正欢,轻声的抚着古琴,奇妙而又流畅的音色绕梁十日而不觉,被传颂为一段佳话。
对这位上课便出神,望向木花雕窗的外面,对着广阔的大地,和一棵亭亭玉立的桂花树发愣,有不少次夫子见她出神,便故意想要难为她,提一些比较刁钻的问题,可沈挽鸢偏偏学识渊博,这些问题不足挂齿,常常把夫子气的吹胡子瞪眼,却拿她毫无办法。
因此才趁着沈挽鸢不在之际,命人将她的桌案摆在台前,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也让自己多活几年。
对于这位沈家嫡女,几位夫子竟然给出了同样的答案——愿沈挽鸢成功摘得魁首,转年不要再来!
“小姐。”扶兰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恐慌瑟缩,轻手轻脚地往她手中塞了张纸条:“安柔的事情我调查明白了。”
或许是扶兰的小动作太过明显,沈行舟甚至好奇地扭过脸偏头去看,忍不住问道:“莫非你生病还在主子面前当差,否则怎么会抖成这样,虽然你们身为丫鬟小厮,但这点儿药上的事儿,还是不会难为你们的。”
扶兰顿时觉得双颊烧的一般红了起来,整个人都说不出什么话,对于这个嫡少爷一直是只可远观不可近渎的神明,被沈行舟这样温柔的注视着,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大脑一片空白,原本准备好的搪塞词汇,似乎都被预料到了一般。
“是安氏之女得一点私事。”沈挽鸢轻描淡写的说道,神色当中竟然有几分讽刺,叹了口气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她最近有点不安分,我要仔细在身边敲打敲打,否则怕后患无穷啊。”
“若是不安分就遣送回她娘的别院。”沈行舟对待这个名义上的妹妹却是极其不耐烦,皱着眉头说道:“若不是你和母亲心善,哪里还有她们母女二人容身之地,如今竟然敢来肖想别的,简直是痴人做梦!”
他虽然如此说着,但也没有擅自替沈挽鸢做决定,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妹妹,更不是什么吃亏的主,喜欢把安氏之女放在身边,就一定有她的用意,他又何必插手这些后宅之事。
“我在府里的日子太无聊了,随便养这个小玩意儿,倒是解解闷。”
沈挽鸢手绢轻捂着嘴咳了两声,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如今已经快入夏,她的身子过去还是不见好,这大清早起来必须要穿件薄氅披风,否则就咳嗽不止,倒真是稀奇。
“这都什么时节了,你怎么还咳呢,请大夫来看了没有?”沈行舟担忧的说道。